序言 欺骗的外表
林,为什么要让她们做这些事,但她显然没有期待维林给她答案。维林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说话,枪姬众们已经又在抽鞭子了。
维林压抑住一声叹息,因为她不可能乐于见到姊妹们被这样对待,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需要;也是因为相当数量的智者们想……她们想要什么?想让她知道两仪师的身份在这里不值一钱?荒谬。但这一点在多日以前,她们就已经清楚地向她表明了。也许她们认为她也应该被套上一身黑袍?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智者们的许多谜团还有待她逐一去破解,其中最不重要的,就是智者内部的等级划分。也许这一点是最不重要的,但它关系着所有智者们的行为和思考方式。刚才还在发号施令的智者,往往在另一件事上又会对自己之前所命令的智者俯首帖耳,维林却看不出这种转变的任何征兆和原因。不过,一直没有人向索瑞林发出过任何命令,维林大概能确信这一点。
想到此,维林心中不自禁地涌起一阵满足感。今天早晨,在太阳宫中的时候,索瑞林要求知道对湿地人最大的羞辱是什么。科鲁娜她们不明白,她们并没有认真观察这里发生的一切,也许她们是在害怕自己可能知道的信息,害怕那些赤裸裸的事实会考验她们刚立下不久的誓言。她们仍在努力向自己证明,她们被命运推动而走上的是正确的道路。而维林已经有了走上这条路的理由和目的。她的口袋里有一份清单,她准备在单独面见索瑞林的时候交给她,不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有一些俘虏她还没有见到,但她相信自己已经总结了大部分信息。这份清单上列出了索瑞林正在寻求的那些女人的弱点,这些穿黑袍的女人将要面对更加困苦的生活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她的努力将起很大作用。
两名魁梧粗壮的艾伊尔人坐在帐篷外面,肩头各倚着一柄大斧。他们似乎一直在专心地玩着翻绳游戏,但是维林从帐篷里探出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注意她了。那个叫柯郎姆的大汉站起身的时候,动作灵活得好像从树梢弹起扑食鸟雀的毒蛇。叫蒙儋的那个人收好翻绳,也随之站起。维林站直的时候,头顶还够不到这两个人的胸口。当然,她能同时把这两个人倒提起来,好好摔打他们一番,如果她敢这样做的话。在这里,维林总是会有这样的念头。他们是她的向导,也负责保护她,避免让她与这里的人发生误会与纷争。毫无疑问,他们会将她的一言一行向智者们报告。出于某些原因,维林更想让托马斯陪她,但她对此并不坚持。向自己的护法保守秘密比向陌生人保守秘密要困难得多。
“请告诉珂琳达,我对图兰娜·诺瑞尔要做的已经结束了。”维林对柯郎姆说,“再请她让嘉德琳·亚鲁玎来见我。”维林想要先对付没有护法的姊妹。柯郎姆一言未发,只是点点头就转身跑走了。这些艾伊尔人不太讲究礼貌。
蒙儋蹲下身,用蓝得惊人的眼睛看着她。无论她说什么,他们之中总会有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她。蒙儋的额头上系着一条红布,上面绘着古代两仪师的标志。像其他有这样装束的男人和所有枪姬众一样,他似乎在等待着维林犯下错误。在维林的一生中,他们并不是第一批有这种企图的人,对于维林而言,这远远算不上是危险。维林犯下的最后一个严重错误,是七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她给了蒙儋一个含混的微笑,然后缓步向帐篷中走去。当她在帐门前弯下腰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东西,她全部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如果那个艾伊尔人现在要割开她的喉咙,她也完全不会注意到。
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九或者十名女人正跪成一排,在扁平的石板上滚动着石碾,就像所有那些偏远的农庄中一样。另一些女人用篮子运来谷物,再带走粗面粉。磨面的女人们穿着暗色的裙子和白外衫,用头巾将头发系住。她们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头发没有垂到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