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欺骗的外表
,而且那个人的身上甚至没有一条项链或手镯。这时那个人抬了一下头,她的脸被阳光晒成了赤红色。当她碰巧与维林对视的时候,维林从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恨意,而且,这份恨意在她看到维林的时候,变得更加凶恶。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已经低下头,继续工作。
维林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帐篷,但还是感觉到肠胃一阵阵地抽搐。伊尔甘属于绿宗,或者可以说,曾经属于绿宗,在兰德·亚瑟静断她之前。两仪师被封闭的时候,与护法的约缚会被削弱、模糊,而如果是静断的话,约缚会彻底被切断,如同死亡时一样。伊尔甘的两名护法之一,在她被静断时立刻死亡了;另一个则死在和艾伊尔人的搏杀里。伊尔甘很可能也希望死在那个时候。静断。维林将双手按在胸口上。她不会为此而感到恶心,她的境遇曾经比被静断的女人更可怕,更可怕得多。
“没有希望了,对不对?”图兰娜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她无声地啜泣着,眼睛望着在手中发抖的银杯,目光却似乎落在某个遥远而恐怖的东西上:“没有希望了。”
“只要努力,总有出路,”维林不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你必须努力去找。”现在维林的脑子里思绪翻涌,却没有任何一条与图兰娜有关。伊尔甘的静断,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吃了一整罐腐臭的油脂。只有光明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但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打磨谷粒?还穿得像是个艾伊尔女人!她也是被迫在那里工作,好让维林看到的?真是愚蠢的问题,虽然几里以外就有兰德·亚瑟那样强大的时轴存在,但维林能忍受的巧合也是有限度的。不过,有时候细微的错误同样会造成致命的结果。如果索瑞林决定打垮她,那么她能坚持多久?可能只会是一段短得可怜的时间。索瑞林绝对是她遇过的最强悍的人之一,而且她找不出任何能够阻止索瑞林的事情。不过,这是可以搁到明天再去担心的问题,过多的烦恼肯定是没有益处的。
维林跪下身,花了一些力气想要安慰图兰娜,但成效不大,就连她自己也觉得那些安慰的话空洞得可怜。图兰娜的眼睛里只有惨淡的阴霾。除了图兰娜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图兰娜的状况,她必须从自己的内心找出力量来。但这名白宗姊妹只是哭得更加悲苦,虽然没有哭声,但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滴接连不断地从她的面颊落下。直到两名智者和两名年轻的艾伊尔男人走进帐篷(在这样的矮帐篷里,艾伊尔男人根本直不起腰),维林才感到一阵轻松。她站起身,流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但那些艾伊尔人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戴维娜是一名绿眼、黄头发的女人;洛赛恩的眼睛是灰色的,暗褐色的头发只能在阳光下看见几缕红色。这两个肩膀超过维林头顶的女人,都表现出一副恨不得让别人代替自己完成这肮脏任务的神情。她们两个的导引能力都很弱,甚至不足以单独屏障图兰娜,但她们已经连结在一起,就如同她们从出生时就这样连结着一样。她们虽然是两个人,阴极力的光晕却融为了一体。维林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以免双眉紧皱起来。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学到这个的?维林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打赌,就在几天以前,她们还不知道这种技巧。
艾伊尔人的行动迅速而流畅,艾伊尔男人弯下身,将图兰娜架起来。银杯从图兰娜的手中落下,杯子已经空了,这对图兰娜是一件幸运的事。图兰娜没有反抗,反抗也没有用。这两个人都能把她像一袋谷子一样放在手臂下挟走,但图兰娜还是张开嘴,发出一声无力的哀哭。艾伊尔人并没有留意她的反应。戴维娜集中起连结的力量,接过了屏障。维林马上放开了真源。艾伊尔人不信任她,不会容忍她没有原因地握持阴极力,不管她曾经立下过什么样的誓言。艾伊尔男人把图兰娜向帐篷外拉去,图兰娜的赤脚在地毯上拖曳着,智者们也跟随她走了出去。维林能为图兰娜做的一切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