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义的问题
二个梦看起来就很明显。一个拿着匕首、看不见的男人一定是一名灰人,他们已经将灵魂献给了暗影,不止是抵押,而是彻底地抛弃了灵魂。这样的人即使是正眼看到时也很容易被忽略,所以他们可以从容溜过许多护卫的眼睛,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行刺。为什么智者们不明白如此明显的事情?至于最后那个梦,他害怕那也是同样明显的。他已经让许多国家分裂了,塔拉朋和阿拉多曼成为了废墟,提尔和凯瑞安的反叛任何时候都可能不再仅限于暗中的密谈。伊利安肯定也会感受到他的剑的重量。这还不包括那名先知,以及阿特拉和莫兰迪的真龙信众。
“我觉得后面那两个梦没有任何神秘可言,艾玲达。”但是当他解释的时候,艾玲达只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智者们不能解释的梦肯定也不是别人能解释的。兰德咕哝了几声,滑进艾玲达对面的一张椅子里:“她们还做了什么梦?”
“还有一个我能告诉你,但它也许和你无关。”这么说意味着艾玲达有一些事是不会说的。兰德也感到奇怪,为什么智者会和她讨论梦的事呢,艾玲达并不是梦行者。
“三位智者都做了那个梦,这让它显得特别重要,那就是雨,”她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也显得很笨拙,“雨从一个碗里冒出来,围绕着那个碗有陷阱和深渊。如果正确的手拿起它,从那些陷阱和深渊中也许能找到如同那个碗一样巨大的财富;如果错误的手拿起它,世界就将毁灭。找到那个碗的关键在于找到那个已经‘不久的人’。”
“‘不久的人’?”这点听起来比这个梦的其他部分更重要,“你是说某个就要死去的人吗?”
艾玲达深红色的头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抚过肩背:“她们只知道这些。”她忽然站起来,让兰德吃了一惊,她像所有其他女人一样,又在抚平自己的衣服。
“你……”兰德故意咳嗽了一声。你一定要离开吗?他是要这样说。光明啊,他肯定是想让她离开的,在她身边的每分钟都像是种刑罚,但离开她的每分钟同样是种刑罚。但他能做出对他自己是正确的、好的选择,这个选择对她则是最好的。“你想回智者们那里去吗,艾玲达?继续你的学习?你留在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教了我这么多,我已经和在艾伊尔人中长大没什么两样了。”
艾玲达哼了一声,这一声似乎代表很多含意,但她当然没有就此罢休:“你知道的比一个六岁的男孩还要少。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听从他的次母胜于他自己的母亲,一个女人会听从她的次父胜于她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一名女子可以嫁给一名男子,而不必制作新娘花冠?什么时候一位顶主妇必须遵从一名铁匠?如果你得到一名身为银匠的奉义徒,为什么你让她为你工作一天就必须让她为自己工作一天?为什么对织工就不必这样?”兰德挣扎着想找到答案,却不得不承认他完全不知道。艾玲达突然扯着自己的披巾,仿佛完全忘记了他。“有时候,节义会造成很大的笑话。如果我自己不是笑柄的话,我一定会因此而大笑一场的。”她的声音低弱成了耳语,“我会符合我的义。”
兰德觉得她是在自言自语,但还是小心地回答了她:“如果你指的是兰飞儿,不是我救了你,是沐瑞做的,她用她的生命拯救我们所有的人。”雷芒的剑已经让她偿清了对兰德欠下的其他的义,虽然兰德从来也不明白她欠自己什么义。对兰飞儿的那场战斗应该是艾玲达知道的唯一对他的亏欠了。他只能祈祷艾玲达永远也不会知道另一件事,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也会把它看成是对兰德的亏欠,但兰德并不这么认为。
艾玲达侧过头眯起眼睛看着他,唇边带着一点微笑,她已经恢复了能让索瑞林感到骄傲的冷静:“谢谢你,兰德·亚瑟。柏尔说,应该不时提醒自己,男人并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一定要让我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