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挑战
后,贵族们举行了好多场大型舞会,日常以及可供各个年龄之人穿的军服成为时尚,整个城市看起来有点像那曾被匈奴王阿提拉和凶狠的理查王联军侵占过的尤利乌斯·凯撒的军营。但正当人们兴致勃勃的时候,一些令人扫兴的东西降临了,在这本应该十分完美的一天,却有一小朵云投下了一个阴影。
在水晶宫里将不举行任何晚会。
人们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众所周知,赞维尔当时面部表情严肃(有些人甚至用“阴郁”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但只敢悄悄地在底下说)。大家都觉得他如此认真严肃地对待这场战争是无可厚非的,但人们都期待着能举办一个晚会,纪念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件。当这愿望无法实现,而且有消息说皇帝特别下令不许打扰他时,人们的脸都阴沉沉地相互对望,摇摇头。他们都发愁地说(仍然是窃窃私语),这样的事在先帝那时是绝不会发生的。大部分人开始揣测,这次战争也许不可能像狄康杜克所一直预测的那样,可以轻易获胜。
赞维尔知道他今晚拒绝举行晚会将令人们很失望。两天来,那个专职报告关于士气与民心的大臣再也没有向他报告这方面的消息。这位狄康杜克也不管此事。赞维尔烦躁不安地在水晶宫墙前飞来飞去,双手在背后绞在一起。因为他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所以他允许自己沉迷地看着外面异常激动的情形。虽然这墙是透明的,他能看到外面的事,但由于他在上面设下镜像魔咒,因此外面的人是无法看到里面的。作为一个经过高级自我控制训练的巫术士,赞维尔在人前表现得极为神秘、沉着。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是。特殊情况就例外了,他的脑子里会变成一片空白。
这并不是因为宣战仪式。
有人在此时进入书房,于是赞维尔停下了脚步。这个人走过得到准许,悄悄为他打开的传送廊。人还没出现,长袍的沙沙响和气喘吁吁的声音已经提前表明了他的来临。赞维尔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透过这些传送廊接近他,因此他只是转头向后瞥了一眼,看看那人脸上的表情,仿佛这比那张脸属于什么人更令他感兴趣。
一看到那表情,赞维尔就皱起了眉。他咬着嘴唇把头转回来,紧紧地盯着他脚下的城市全景,然而却没什么好看的。宣战还没开始,而他也不是真的在看什么东西,他的思想和视线已经离得很遥远,并且假装着专注于将要发生的大事,如此可令他有机会隐藏着自己的脸,不让来客看见。
“我猜这是个坏消息,对吧,阁下?”赞维尔的声音冷淡而平静。他现在已经停止了飞行,完全安然地站在原地,双手也平静地放在前面——只有艾敏才会知道他是凭什么意志力量做到的。
“是的。”主教凡亚喘着气答道。
虽然中风已令主教的左臂残废,他的左脸也不能动弹,但他还是能够——透过塞尔达拉的帮助——克服身体的残障所带来的不便和过着比较正常的生活。当然,他在王国里的权力也没有减少,不管怎么样,他的权力毕竟是在赞维尔的新统治政体下发展的。
可是,这个年迈的主教这些天来老是很容易就觉得累,即使是从在圣山的书房里走进传送廊,再走出传送廊,进入马理隆水晶宫的书房里这短短的几步路,都会害他累得筋疲力尽。主教瘫倒在椅子上,不断地喘息,而赞维尔就站在原地等着,表面上很平静,内心里却是压抑已久的烦躁与恐惧。
当他喘过气来以后,主教凡亚从他那半眯的眼睑底下迅速地朝巫术士扫了一眼。他看到这个狄康杜克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墙外,很明显,没在看自己,于是,凡亚连忙用右手抬高那只残废的左臂,并把它搁在椅子的扶手上,小心地摆弄着他那些软软的手指头,这样他就可掩饰好他的残废了。人人都能看出他在干啥,知道他想移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