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数目进行了对照,发现结果一致。琢马准确无误地记住了那一年所有在籍学生的长相。
只要阅读“the Book”中的记忆,应该就能找到“他”。而且,如果“他”和东方仗助梳同一种发型的话,那就更好找了。只要那家伙稍稍出现在琢马的视野里,就应该是救过东方仗助性命的那个男人。
仗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学长,你是想说,你的书里写着那个人的事情吗?”
“应该有的。肯定没错。”
每次被否定发型的时候,仗助的情绪都会变得非常不稳定,那是因为“他”是仗助的精神支柱,而“他”的存在却又那么不稳定。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来,对于没有了父亲的仗助来说,“他”的存在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他”是仗助内心世界的真理,是语言,是法律,是逻辑观。仗助模仿“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模仿自己的父亲一样。关于“他”的消息,仗助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在仗助听完这个故事之前,他是不会处刑的。琢马望着仗助的眼睛,继续说道。
“虽然我在调查你的过程中,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我还不曾在‘the Book’里检索过关于他的事情。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在这里阅读十三年前的记忆,你看怎么样?”
只要通过那些特定条件——身穿立领校服,与仗助梳同样的发型——就可以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找到结果。只要找出关于“他”的记载,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可以通过见到“他”的时间、地点,以及他拿在手里的东西来推测出他的长相。只要知道了准确的相貌,即使他的发型已经改变,也可以找到现在的他。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现在,你也许能够在这里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哦。只需要翻开‘the Book’就可以了。”
衬托出夜晚的“荆棘馆”的照明灯此刻正照向他们,只见仗助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在仗助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他肯定是想到少年时代见到的那个男人,才一直坚强地活到了现在。琢马感到这其中真是具有讽刺意味。自己和他,不管是谁都好像是在追寻着父亲。对于自己来说,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是自己要消灭的对象;对于仗助来说,虽然二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方却值得他去尊敬。
“啊啊,是啊。你只需要打开你的‘替身’就可以了。不过,如果这是你开的一个玩笑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你的性命了。因为你这样做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琢马刚才冷却的口中又恢复了正常温度。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在风中慢慢消散。构成杜王町的无数人家窗户里亮着灯光,照亮了很远的地方。仿佛是在黑暗无比的大海中,汇集了所有的星星一样。琢马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仿佛自己和仗助都站在了银河上。
“我现在就召唤出‘the Book’,但不是为了攻击你,而是为了寻找你的恩人。所以,你不要使用那个不会说话的男人。”
琢马瞥了一眼“疯狂钻石”。仗助并没有对“疯狂钻石”说停止进攻,但琢马明白,他已经答应了。
琢马的右手离开了自己的左肩,召唤出了“the Book”。那本皮革封面的书顿时从手心里浮现出来,就像一艘潜水艇浮出水面一样。同时,琢马用食指和中指偷偷地夹住了别在胸前衣兜里的钢笔。他小心翼翼地做出这一系列举动,令这些动作看上去并无不自然的地方。由于他的身体仍旧有些前屈,所以,高大的仗助肯定不会注意到他的右手在胸口处的动作。
琢马将“the Book”的封面展示给仗助看。仗助则一直在对书的翻开保持着警戒。可是,如果这是在刚才,书要翻页的话,仗助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但此刻的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