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救我？”

    就在这妙华公子走下石崖时，却见回来后几乎一言不发的寇雪宜，走到崖口对山路上的归客言道：“南宫公子，请恕雪宜失礼。明日观景之约，我便不能去了。”

    下山之人闻言，身形略顿，然后回头一笑，道：“与仙子同游，本属奢望。今日能得一席清谈，我已是万分知足。”

    此时，未能送得居盈的少年，正伫立千鸟崖口，望着山间宛若长蛇般的光点，若有所思。在他身旁，有两位女孩儿，也立在晚风中，裙带飘飘，陪他一起目送伊人远去的游踪。

    正当怅惘的少女，满腔离绪得不到舒展之时，却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悠远的笛歌。

    和着笛歌的节拍，居盈口中低低吟唱；心里又咀嚼着词中含义，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便再也忍不住，眼中那两行清泪，带着点点月华夺眶而出。

    见哥哥没猜着，小琼肜便把手一移，只听“呼啦”两声，两只火鸟霎时盘旋而起。

    “停轿！”

    “为什么呀？”

    瞧着这位梅花精灵凝雪沐露般的戚容，醒言心中却是一动：“奇怪，按理说这雪宜姑娘，当初入我四海堂，只为混入上清宫修习道法。可眼下她的身份我已全部知晓，而这俗称的妖灵身份，又被灵漪掩饰过去，再无后患，却不知她还为何要对我毕恭毕敬，自处奴婢之位。”

    “她难道未曾想过，当日我对她那所谓救命之恩，点破之后，根本就不存在？”

    “是啊！其实居盈你还不怎么清楚。先前那只掳走赵无尘的猛虎，我猜很可能就是我没事时随便收下的不记名弟子。”

    一番纷乱之后，待居盈登上行程时，已是月上东山，暮色朦胧。行色匆匆的队伍，次第点起了照明的灯笼。

    栏杆十二曲，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见他到来，两手一直捂在石桌上的小丫头，便压低声音说道：“哥哥，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见她这副神秘模样，醒言倒大感好奇，问道：“你有啥东西送？糖果？”

    “不是！是这个：”

    正担心外面那些看客之时，却又听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告道：“居盈，刚才是不是你说不愿自己解？不要紧，我来帮你！”

    原来，正是段太守久等不至，以为盈掬公主玉趾金贵，不愿轻移，于是便自作主张，带着金伞凤轿，翻山越岭亲自来千鸟崖接人。

    “是啊！这两只朱雀鸟儿，大的那只送给你，小的那只送给居盈姊！”

    “呃？”

    就在妙华公子惊得脸色苍白之时，却见那个身着黄裳的小女孩儿，已和那两头体形硕大的不速之客，叽叽咕咕“交谈”起来。看他们亲近情状，便似是多日未见的好友一般。

    “列位师尊在上，昨日之事，也怪弟子经验不足，否则也不会一再陷入诡计。经得昨日这事，我才晓得这天下人、天下事，原没这么简单。今后若得机会，我还得多加历练。”

    虽然如此排解，但少女仍是有些怏怏。见她这般愁色，醒言心下也甚是不舍。只是，居盈应是豪家子女吧？恐怕这事上，也是身不由己。

    清远幽扬的笛音，正从那处顺风传来。原本清亮的霜管，此刻却流淌出低徊悱恻的乐音。熟谙乐府的倾城公主听得分明，那人此时吹奏的，正是那乐府《西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忆君君不至，仰首望飞鸿。

    “啊？！”

    “小心！”

    “罢了，恐怕这也是劫数。也只好留待来日，慢慢好言化解。”

    听醒言这话说得古怪，居盈便专心听讲，一时倒忘了身周寒冷。只听他继续说道：“估计，你看到的这位虎弟子，就是这黑松林之主。如果他破不了这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