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所措
。一定会被问及所属部门、科室,也有反问“是家里打来的吗”或“孩子,有什么要紧事吗”。亘答不上来时,模棱两可的说法马上被怀疑,有时挨训斥“捣乱淘气可不好啊”,有时被说什么“是你妈有急事找你爸说吗?要是的话把话筒交给妈妈”。如果支吾搪塞,效果就恰好相反。
我真的是三谷明的儿子,只是想和爸爸说话而已。
亘慢慢地向阿克说出了这些事,以及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一连串事情。他已经不会边说边流泪,也不会激动。那心情仿佛实在苦于无对策,累了蹲下休息。
阿克瞪圆了平时就是滴溜溜转的眼睛,一言不发地听着。到亘的叙述告一段落,伸手拿过大杯子时,阿克呆望着,喃喃道:
“不得了。”
一阵不明所以的冲动涌起来,亘发作性地、有点儿放纵地笑了。
“咳,不得了吧。”
“我知道还有人父母是离婚的。”
“哦,我也知道。宫原就是。补习班上也有。”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吧?是二班的田中吗?”
“不是不是。姓佐藤的女孩子,其他学校的。”
“还有人因为交通事故父亲死了。”阿克表情严肃,“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有关系。”
亘也是这样的呀。
“不过,三谷,你还是——很想跟叔叔说话?”
“否则,不是蒙在鼓里了吗?很难受吧。”
“噢……”
阿克窥探一下已空了的大杯子,又“嗳”了一下。但他这回没有笑,一副认真的表情。
“不过,由阿姨去处理,可能会好的。”
“那我爸就会回来?”
“噢。我觉得是这样的。他们结婚的嘛。”
“这种说法,你听到的?”
“在店里说的。我爸我妈劝说夫妻吵架挺有办法似的,挺多人找他们。”
“顾客来跟他们说这种事吗?”
“对,没错。”
“你是说,有很多例子是:即使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一直忍耐就会回来?那可是没有保证的,阿克。”
那种事,不是对谁都灵的。阿克窘住了,无话可说。
“照此下去,我可不愿意。” 亘说道。那是一种固执的口吻,当然,他自己不察觉。
“三谷,你脑瓜子好。所以,你不喜欢别扭的事。”阿克说道,“假如只要能给你爸打上电话就行了,那我可能会有办法。”
因为说得太轻巧,亘隔了好几秒才跳起来。
“真的?”
“噢,真的。名单上有的。”
“名单?”
去年的防灾日,附近八个居委会联合进行防灾训练。亘还记得,小村的爸爸作为执行委员忙个不停。
“当时,制作了一个居委会的紧急联络本。三谷叔叔虽然不是执行委员,担当了地震或火灾时的什么紧急联络委员,所以,在名单上登载了公司地址和电话号码。我见过的。”
亘扑向阿克:“给我看看那份名单!”
不到三分钟,阿克找来了名单。这是一叠用钉书机订起来的复印纸,加一张封面而已。不过,内容倒是很充实。
“三谷明——有了!”
连工作地点的部科名称和直线电话号码,都写得一清二楚。
“可以用以下电话吗?”
“可以,不过你今天不能打。今天星期天,公司休息嘛。”
喔,没错。
“明天放学过来一下,我帮你打。”
“你?”
“噢。我装作是打工的学生,说有位客人三谷先生在商店里落下东西,把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