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黄衣王”所希望并力图带到“圈子”里来的战争!
“如果在‘圈子’某处有个少年为抹掉不合己意的人就拿起武器,总有一天会导致毁灭‘圈子’的战争。‘圈子’里没有孤立的事态。”
某个世界在早晨发生了少年杀害少年的惨案,那么到了黄昏就会有千军万马征战杀伐。
这不是听过了无数次的那句话吗?以一当万,以万当一。
这个万,就是整个世界,意味着“圈子”里所有的事物。
“如果这样,那由谁来审判邪恶呢?难道惩治作恶的人也不可以吗?”
在佑俐几近惨叫的质问声余音落定之前,阿什一直保持沉默。然后,他沉稳地应答:“正因如此,人类才创造了‘法律’这种故事。”
人类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重复了无数次失误,造成了无数牺牲者,在悲叹的河流中跋涉——
“‘法律’在人类进程中制定,也会有疏漏。但即便如此,忘掉‘法律’而在人前随意编织自己的故事并生存于其中,那就是罪孽。”
佑俐双手抱住身体哭了起来。
“欺侮了哥哥的老师和同学们也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武断的正义!武断的惩治!
“啊啊,对了!所以那些家伙也是罪人!”
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咎人嘛——阿什说道。然而他的语调却与嗓音相反,显得有些悲哀。
“但他们没有遇到《英雄见闻录》也没有遇到‘英雄’,所以要在‘圈子’的内部受到裁决。”
“那太不公平了!”
佑俐明白当时在卡塔尔哈尔僧院遗迹地牢中水内一郎叫喊时的心情,明白他的渴望。我渴望过、渴望过……并勇往直前。孤独的我,唯一的安慰和希望、唯一珍重的人丢了性命,而其他的生命却逍遥法外。我要用自己的手纠正这种不合理和不公平!
正因如此,我才干方百计地要让死去的亲人苏醒过来。
“那只是在一瞬间嘛!”佑俐哭着嘟囔道,“哥哥想要得到‘英雄’的功力而动了刀子,那只是在一瞬间嘛!难道必须付出整个人生来赎罪吗?”
大法师轻轻抚摸佑俐的脊背。
“在这个地方,没有时间概念。”
这就是说,没有时间也就没有疲倦。
即使如此——
突然,摩根的话语在佑俐心中回响起来。那位温和友善的大叔不是说过无名僧是圣人吗?
圣人——担负人类所有罪孽并赎罪的存在!
“这个地方没有你的兄长。”大法师说道,“这里只有无名僧。”
阿什点点头说:“无名僧就是‘乌有’,而不是曾经存在的某人的残骸。你哥哥的灵魂现在安息在故事的洪流之中,直至某一天获得别的生命脱胎换骨。他正等待着新生的时刻,他已经不再忍受痛苦了,因为你净化了他!”
这些话语仍未深入佑俐的心灵,奔涌出来的都是泪水。
“我该对爸爸妈妈说什么好呢?他们担惊受怕,一直盼望哥哥叫家。”
“那就寄托给故事的力量吧!”
故事——就是为此而存在!
“然后,你们一起为他祈祷。由你来编织祈祷的故事,祈祷爸爸妈妈的心灵也能得到哥哥那样的安慰。”
“站起来!你自己先要站起来!”阿什催促道。
“已经到你回‘圈子’的时刻了。脱掉守护法衣,还给大法师!”
佑俐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当她意识到阿什说的是什么时,全身紧缩并拼命抓住守护法衣裹在身上。
“不!我不回去!”佑俐蜷缩着身体爬着逃离阿什和大法师。
“我要干掉‘英雄’!我要为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