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灾变
很快繁衍生息,形成了昌盛的民族。人数少不是关键,关键是性别比例过于悬殊,拉姆斯菲尔常常盯着这个名单发呆。200048个人中只有五个女人,再把65岁的珍妮特除外,只余下四个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未来的人类要靠这四个女人来延续?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有一个中国女人覃良笛,两万人中唯一的生物学家。当时她乘“海龙王”号海底考察船在一万米深的马里亚纳海沟考察深海生物,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她的专业恰恰是基因工程,这个技能对于今天的人类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拉姆斯菲尔想,这场灾变中,上帝在60亿人中恰巧护佑了这个女人,说明他毕竟对人类有所偏爱吧。
覃良笛今年32岁,貌不惊人,身材瘦小单薄,眼窝较深,高颧骨,平时话语不多。她是最先一批和拉姆斯菲尔联系上的,此后的交往中有几件事让拉姆斯菲尔对她刮目相看。第一件事,在他们风尘仆仆在全世界各地奔波时,覃良笛的一身衣服总是整洁如新,真不知道她怎么能抽出时间来梳洗整容;但不久之后为了工作方便,这个很注意风度的女人却干脆剃光了头发,丝毫不在意同行男人的目光。这两件小事说明了覃良笛的个性,她思维明快,能鸟瞰大局而舍弃细节,在很多方面与拉姆斯菲尔相似。
很快,覃良笛成了他最得力的伙伴。
地下室里点着蜡烛,134名代表散在屋里,大部分人席地而坐,有人把金锭搬来垫在屁股下,有人斜倚在货柜上。拉姆斯菲尔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134名代表,为了这两万人的召集,他经受了多少艰难啊。副艇长乔塔斯也在,他代表着120名奇顿号潜艇的官兵(有10人不听劝阻执意回家了)。覃良笛立在他右边,用目光向他示意:拉姆斯菲尔,开始吧。拉姆斯菲尔缓缓地说:
“超新星灾变之后,人类的代表终于第一次聚到一起。在这个时刻,我不禁想到了可敬的弗莱明总统。他在死前强撑着病体召见我,委托我……”
他说得很动情,心中浮着上帝般的责任感,没想到这种气氛被破坏了,有人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是中国的一个煤矿工程师,叫张根柱,一个身体粗壮的男人。他破口大骂道:“不要提那个老杂毛!狼心狗肺的家伙!他满可以向东半球的国家发一个警告,如果他发了警告,说不定还能多活十万八万人。你们这些心肠阴毒的白人鬼子!”
这番话一下子把会场气氛推到爆炸的边缘。乔塔斯立起来,怒视着这个没教养的人,南非的金矿矿工塞拉贝基则与张根柱站在一起。拉姆斯菲尔非常生气,不过,想起弗莱明总统曾说过的那句话:将死之人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他不免理亏,觉得底气不足。场面僵持着,最后是覃良笛来救了驾。她厉颜厉色地喝住张根柱: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你真煳涂,现在是算旧帐的时候吗?”她放缓语气说,“过去的是是非非一笔勾销吧,我们这两万人是人类延续的唯一希望。现在,在我们之中不分国家,也不分白人黑人黄种人,咱们只有拧成一股劲,才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不要说这些了,拉姆斯菲尔,开始正题吧。”
张根柱气咻咻地坐下,没有再发作。会议这才走上正常的轨道。
拉姆斯菲尔致了开场白之后,会议实际是由覃良笛当主讲。她言简意赅地勾勒出了这批人类幸存者今后的路程,这是她、拉姆斯菲尔、乔塔斯和另几个人一年来讨论的结果:
“首先,这两万人必须尽快集中起来,只有形成一定的规模,才能在自然界立住脚。即使这样,我们今后的路也很不平坦。要想生存下去有两大难点。第一点,女人太少,”她苦笑道,“可惜人类科学还没有发明人造子宫。目前的条件也不允许我们开始这方面的研究。即使我们采用胚胎克隆、体细胞克隆等办法,也必须借用仅有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