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所得也是不错的。他确信,一场战争在所难免,而且尽管仍有很多疑问,他也下定决心为之做好准备。只是,在他看来,尚未摸清敌人的意图就开战是场灾难。所以,凯尔此时挺身而出,他是满意的。显然,凯尔并不知道圣殿的目的,但让他做阿贝尔公主的保镖可以保她平安。他,虽然不是出于父女情深,却也像她的父亲一样感激凯尔:皇室中最高贵的成员落入像圣殿这样一个血腥残忍的组织手中,其后果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从东方战线传来的圣殿与异端的战报充满了可怕得令人难以相信的描述,但极少数幸存者越过边境逃入马特拉兹的势力范围,他们讲述的故事与前方的报告相符,不由得人不信。如果真的跟圣殿开战,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战。
“告诉我圣殿和异端之间的交战情况。”
维庞德神情严峻,看着坐在巨大书桌对面的凯尔。伊德里斯·普克坐在窗边,似乎对下面花园的风景更感兴趣。
“他们反对救赎者,”凯尔说。“他们憎恨救世主和他的信徒,想要摧毁他,让善从世界上消失。”
“你相信吗?”维庞德说,凯尔的语气突然从正常的交谈变得像背书一样,让他不由得一怔。
“每天两次,我们要在弥撒上背诵这些内容。我不相信救赎者们说的任何话。”
“你对异端分子有什么了解,他们有何信仰?”
凯尔看上去很困惑,他想了一会儿。
“不,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们他们有信仰。他们关心的只是摧毁唯一真实的信仰。”
“你对此没有疑问吗?”
凯尔笑了。“没有人质疑唯一真实的信仰。”
“如果你知道异端分子如此憎恨圣殿,为什么当时不试着往东部跑呢?”
“那样的话,我们必须穿越方圆一千五百英里的圣殿的势力范围,再翻过东部前线七百英里的战壕。就算蠢到忽略这一点,一直以来我们听到的就是异端分子只要看到圣殿的人就会立刻杀掉。救赎者们一直告诉我们,圣徒乔治是被投入母牛尿中活活煮杀的,或是人们把钩子塞进圣徒鲍罗斯的喉咙,然后把钩子另一端系在几匹马身上,结果他的内脏都被拉出来了。他们一直谈论地牢、火和剑,唱的歌曲也是关于那些东西的。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追求杀掉所有的救赎者和摧毁唯一真实的信仰外,异端分子还有其他的信仰。”
“其他助修士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有些人跟我一样,但更多的人不是。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知识,所以他们从不怀疑,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认为,如果他们相信,就会被拯救,否则,就会下地狱,永远被火烧。”
维庞德开始失去耐心了。
“在你出生前,圣殿和异端的战争就已经进行了两百年了。而你一直在告诉我的是,作为唯一真实的信仰的追随者,你们,特别是你,被培养为战争做好准备,但你对于战争的进展、胜或败、战略战术、这场或那场战斗是如何结束的竟然一无所知?这很难让人相信。”
维庞德的怀疑是绝对有道理的。凯尔曾学习过圣殿和异端间的每一场战役和冲突,博思科神父就站在他旁边,只要他对战况的分析犯一点儿错,就会毫不留情地用腰带抽他一顿。过去的十年里,每天有四个小时,凯尔都被淹没在东线战争的历史与现况中。可他并不了解异端分子的信仰,这一点他并没说谎。他隐瞒了自己关于战争的知识既是出于本能,也是出于对局势的判断:如果马特拉兹真的要和圣殿开战,随之而来的就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不想跟这种事扯上任何关系,然而,要是透露自己了解些什么,维庞德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他拖下水。
“他们告诉我的只有光荣的胜利和由于背叛导致的失败。都是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