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Mapping
了——当然,他们没有一个亲身来听过马雨林说的话。只是听过一些录音带,然后就说会‘处理’,结果到行刑那一天都没有怎么处理过。”
“那还不容易?”谷明智问。“找钟济文来对质一下不就行了?”他没有问张年,钟济文长得像不像马雨林,有没有可能真的搞混了——因为世上根本没有人可能长得像马雨林。
张年的脸一阵煞白。
“问题就在这儿:马雨林发生变化的时候,钟济文请了病假,没有上班。”
“我的天……”谷明智仿佛在呻吟。
“几天之后,有几个同僚忍不住私下去钟济文的家,结果却只见到和他同住的父母。他们说,钟济文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张年顿了一顿,好像要让心神平静一点,才继续说:“之后,直到今天,钟济文都没有再出现过。”
谷明智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行刑前最后那几晚,有一晚是我负责看守的……那个‘马雨林’不断在哭……那哭声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张年一边说,一边在摇头。
“你……相信他……已经不是马雨林吗?”谷明智很谨慎地问。
“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呢……”张年却继续在说:“就是那一晚,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马雨林’的身材比起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矮了少许……”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个不可能,更不可能的是在行刑之前发生的事情。”张年的脸已经失去血色,但他坚持继续说下去。毕竟已经憋了这么多年。“行刑之前,按手续要验明死囚的正身。可是你猜结果是怎样?”
“他的指纹……跟以前不同了?”谷明智的声音变得沙哑。
张年用力地点头。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DNA,法律上一个人的身分就用指纹来证明。”张年咬牙切齿地说。“上司最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他们最后还是决定马上行刑。还先用大量的镇静剂弄得他意识模糊。我当时不在现场,这些都是同僚后来告诉我的。”
连续杀人魔马雨林逃脱了——没有人能承担这么巨大的责任,他们决定用绞绳把整件事情掩盖。
“当然,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只余下我跟一些同僚的记忆,他们毁掉、改写了所有纪录。钟济文变成了因健康理由而辞职。我们也都被警告,不能把事情传扬出去。”张年闭上眼睛。“谷先生,你得知道,那个时候的风气不比现在,尤其是在监狱里。即使我们是公务员,也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则一定要遵守,否则可能连生命都有危险。”
谷明智理解地点点头。本来是警察的他,当然能够体会个人在体制里的那种无力感。张年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可做的事情。
“我有一点不明白。”谷明智问。“之前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在马雨林身上吗?”
“对……这才是重点……我还没有跟你说。”张年回过神来。“这也是我听来的,事发时我正好休班:有一天马雨林因为肠胃不适,要押送去医院看病。虽然是快要死的人,可是也不能看着不理啊。听在场的同僚说,看完病之后,在回程的途中,马雨林突然好像很兴奋,身体在床上不断转来转去……”
“我也干过押送马雨林的工作,真是讨厌极了。我们会用十几条皮带把他缚在床上,还要给他戴个钢造的口罩——你也从相片见过他那对犬齿吧?简直就是凶器……虽然是这样缚着马雨林,可是看见他这样挣扎,那位同僚当时仍然害怕得不得了。关于马雨林的传说实在太多了。有人还说他是吸血鬼呢……天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挣得脱?之前他安安静静的还好,可要是发作起来……那同僚当时就是这样想……”
“更该死的事情凑巧就在这时发生了:那辆囚车竟然出毛病,停在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