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荒谬剧
。”光头青年不友善地扫视拜诺恩上下。从他右手摆放的位置,拜诺恩猜出他的夹克口袋内藏着柄折刀。
“在伦敦,每一个人看来都可疑得很。”拜诺恩摘下墨镜,凝视光头青年。
光头青年的视线瞬间像被吸住了,失去了焦点。
“希特勒万岁。”拜诺恩摆摆手。
“嗯。希特勒万岁……”光头青年迷惘地说,自行走开了。
拜诺恩坐进“本田”的助手席上,把皮囊放进后座,重重关上车门。波波夫这时从他衣襟爬出来。
“啊!这就是你的猫儿吗?”里绘把PowerBook放在一旁,马上把波波夫抱着。“好可爱!”她用日语说。
拜诺恩拿起放在仪表板顶上的速食品纸盒,拈起一片炸鱼块放进嘴里。
“东西都拿到了吗?”里绘一边抚弄波波夫的纯黑皮毛一边问。
“嗯。”
“你用了什么方法混进警察局里?竟然连猫儿也带出来了。”
“很简单。我告诉他们:我不是杰克,是MI6(英国军事情报六局)派来的○○四谍报员,拥有杀人执照(License to Kill)。”
“你倒比外表看来风趣。”里绘一拳擂在拜诺恩肩膀上,这才发现他的皮大衣下襬沾着血渍。
拜诺恩瞧瞧沉默的里绘。“现在我又多了一条罪名:在警察局储物室里奸杀女警。待会你会在新闻里读到。”
“又有人死了吗?”里绘端详着拜诺恩的脸。“我还没有搞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物。可是大概你已对死亡麻木了吧?我看得出来。你所到的地方都会出现死亡。”
“这种人生可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在我出生时一切都决定了。”
“我记得有个连续杀人魔在法庭上也这样说过。”里绘微笑。“你的父母不爱你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脸,我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只怪物。”
“我的父亲也一样。他是那种日本集体主义教育下的典型产物。更不可思议的是,身为雕塑家的妈妈竟然会爱上这样一个机器人。”里绘自顾自地说着,“是他在加州攻读电子工学博士时认识的。详情他们从没跟我说。在我十岁时他们分开了——不只他们,我也松了口气。最少我可以跟妈妈回美国。日本学校比监狱还要难受。”
“你的爸爸跟我的差远了。”拜诺恩苦笑。“根本不同级数。”
“我不明白。”
“你有宗教信仰吗?”
她瞧瞧他胸前的铜铸十字架,摇摇头。
拜诺恩盯着汽车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
里绘腰间的行动电话这时响起了。
她认得电话里是“光学镜”的声音。“快回来。‘家长’想尽快见你们。”
里绘很奇怪。要不是真正的急事,“光学镜”不会用电话。任何hacker都不信任电话的保密性。
她马上打开PowerBook。“瞧,这是地底的地图。”
“你们有绘制地图吗?”这或许有助找出布辛玛的巢穴。
“只限于我们居住的部分。”在电脑屏幕上,地底图与伦敦市地面的街道图重叠在一起。“是‘地底族’里一个地理学家弄出来的。”
里绘凭着记忆,找出了“家长”居处的地点,再寻出其地面位置。
“嗯,是这里。距离斜榫广场(Mitre Square)不远。就在那边下车吧。”
斜榫广场也是一八八八年“开膛手杰克”的第四个行凶地点:九月三十日凌晨一时四十五分,四十六岁的酗酒妇人凯瑟琳·艾杜丝(Cate Kelly)——被发现伏尸于此小小的铺石广场上,五呎长的尸身仍然温暖,喉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