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荒谬剧
渐渐随着血液而流逝,依莎贝的身体放松下来。
齐勒右手五指刺破她的胸脯,捏碎了肋骨,伸进湿润内脏的缝隙之间,直接握住心脏。他以有如抓着小鸟般的温柔力量按摩她的心脏,手掌一握一放,帮助它继续鼓动,保持血液流动的速度。他要榨干她肉体内每一滴温热的鲜血……
一种尖锐的声音从头顶疾降而下。
齐勒的身体像青蛙般跃离依莎贝,却还是慢了一点。阳具从中央被齐整斩去,半截遗留在依莎贝的肛门里。
齐勒只感到愤怒——吸血鬼是没有痛感的。阳具的伤口迅速合起来。他把裤子拉回原位,同时右腿向来袭者蹴击。动作虽然滑稽,坚硬的皮靴尖端却带着足以踢穿混凝土墙壁的力量。
长剑刺穿齐勒心爱皮靴的厚厚鞋跟,没入足跟肌肉,刃身垂直把腿骨和膝盖关节破开,剑尖直贯至耻骨。齐勒整条腿被长剑贯穿。他无法平衡,身体横摔在地板上。
齐勒双手按地欲爬起身子,可是两柄银匕首瞬间把他的手掌钉在地上。
他猛力拉扯转身,好不容易把手掌扯脱——四根手指飞脱了。此刻他知道不是来袭者的对手,对方的速度比自己高太多了。他只想逃。只要会合克鲁西奥……
一把雕刻着恶鬼脸谱的钩镰刀深深勾进他背项。连接刀柄的长铁链,绕过横亘在储物室上方的水管。齐勒整个身体被吊在半空中。
“不!”齐勒疯狂挥舞手腿。“不要!不要!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你可以像我一样为所欲为!你想象一下,只要看见的女人便可以得到,那是多么——”
“住口。”拜诺恩没理会他,俯身检视伏在纸箱上的女警。依莎贝已断气。
“不,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我给你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你以为我会喝你那污秽的血吗?”
听到这句话,齐勒知道这人对吸血鬼的了解有多深。是吸血鬼猎人。他绝望了。死亡的恐惧令他失控,把刚喝下的鲜血呕吐出来。眼眶、鼻孔、耳孔、肛门,连刚刚重生的阳物都流出了血液。全身皮肤毛孔冒出血珠。
——这么差劲的家伙,大概不是“动脉暗杀者”吧?……
拜诺恩抓着齐勒的腿,把长剑慢慢抽出来,用齐勒的外套把血渍抹净。
“克鲁西奥……他会找到你……”齐勒梦呓般喃喃说。
拜诺恩记得,这是千叶虎之介口中另一个“动脉暗杀者”的名字。
“告诉我。”拜诺恩把剑刃架在齐勒的喉颈上。“这个‘克鲁西奥’在哪儿?告诉我,我放过你。”
“他是……最强的……‘暗杀者’……连吸血鬼也害怕他……”齐勒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也害怕他吧?”
齐勒胸腔里发出一记像气球爆破的声音。是他的心脏。因为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他的心脏自行碎裂了——拜诺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现象。齐勒的肌肉渐渐收缩干枯,发出微微的腐臭。
——吸血鬼竟然有这种特征吗?……难道只有拥有强烈生存欲望的人才能成为吸血鬼?一旦这种意志崩溃了,赖以支撑永生不死的邪恶力量也会随之消逝吗?
——到了哪一天,当我也失去生存的欲望时,我的身体也会变成这样吗?……
当拜诺恩从警察局侧门步出时,三个埋伏在那边的记者警觉地趋前,从大衣襟内提起相机。略略打量了拜诺恩一会儿后,他们又把相机放下,没有按下快门。落拓的拜诺恩在记者眼中,大概只是个昨夜醉酒闹事、刚在拘留所睡了一晚的流浪汉。
拜诺恩架上圆形的墨镜,步向里绘的车子。
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新纳粹光头党青年从旁闪出,拍拍他的肩膀。
“老兄,你看来有点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