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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刘平
活,大人我真心痛啊。”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汉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辛悦身后,唇上两撇胡须随着笑容颤动着。

    “不敢劳大人关心。”辛悦淡淡地道。

    “我若不关心你,阿悦你又怎么能平平安安过到现在?”管营笑道,“那帮王八羔子,见到女人口水都流了三尺长……”

    “那多谢大人了。”辛悦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了竹篮把手,略略地埋着头,“不过请大人不要叫我阿悦。”

    “我叫不得‘阿悦’,那个贼配军倒叫得?”管营走上了一步,伸指来捏辛悦的下颏,吃吃笑道,“阿悦,不要给我装清白女人的模样,大人我可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大人!”辛悦冷冷地退开了一步,“那是以前的事情,我的主人现在不允许我这样做了。”说到这里,辛悦心里一酸,搬出主人只是鲛人女奴的一个托词,实际上,徐涧城根本不知道她曾经为了免除对他的责罚,或者为了换得他病中的药物而陪衙门里的小吏们过夜。

    管营并不在意她的闪避,反倒又趋进身来,一张喷着酒味的嘴几乎要凑到她脸上。辛悦猛地把他一把推开,从竹篮中取出捣衣杵来,站定了,清凌凌地望着管营:“大人,天祈的律法规定,只有主人才有权利支配奴隶。”

    “小贱人,装什么贞洁?”管营盯着清越凄烈的眼神,识趣地站住,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躲得过我,可是你惦记的那个主人躲得过我么?”

    “你要把他怎么样?”辛悦心中一惊,只觉四周的黑暗都如狼群一般围了过来,口气中立时有些惶急。

    “什么叫‘把他怎么样’?”管营得意笑道,“流犯在牢营里被打死也是常事。就算他有点功夫,也不敢跟官府对着干。告诉你,在忻州牢营里,老子就是官府!”

    “胡说!”辛悦怒道,“齐参军在的时候,你敢这么放肆么?”

    “哼哼,你还提齐纬那个老东西?告诉你,庆阳侯爷已许了我接替他的差使。难道你没发现,这些日子那个贼配军老是因为完不成抄录被杖责吗?”管营看见辛悦惨白的脸色,终于道,“你若是乖乖从了我,我保你的主人在营里不再挨打受气。如何?”

    “什么人?”辛悦还未回答,巡夜士兵的喝声已传了过来。辛悦恍然记起了什么,手指慢慢松开,捣衣杵也垂落到竹篮中,抬起眼,定定地盯住了面前管营油光满面的脸。

    辛悦记起来,今夜正是李允当值。

    一队闪动的火把影影绰绰地照过来,清脆的马蹄声已由远而近。

    “辛?”李允骑马走了过来,看着笼罩在火光中的一男一女,眉头一皱,“他在纠缠你么?”

    “你想清楚,徐涧城的命在我手里……”管营在辛悦耳边低声威胁着。

    辛悦抬头望了望李允,只要她叫出来,管营此番的图谋定然不能得逞。然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上了她的咽喉,她无法开口。

    “你是谁?”李允见辛悦目光闪烁,似乎不知如何回答,转而问向那微胖的中年人。

    “咳咳,小李将军不认识我了?”管营笑着道,“下官方秦,乃是庆阳侯爷的族人,也是他的同乡……”

    “原来是方秦大人,失敬失敬!”管营的职位低微,就算升任了参军也是个芝麻小官,然而紫之一族乡梓观念极重,李允看在兆晋面上,口气顿时客气起来,“不知大人为何深夜在此?”

    “呵呵,牢营事杂,此时方得脱身回去。”方秦故意往辛悦身边靠了一步,“辛悦姑娘,你说要去我那里取东西,不是吗?”

    辛悦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李允,只希望他能看得穿这个暧昧的情形。然而就算他此时能帮她一时,以后呢?以后呢?

    “不错……我正要随方秦大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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