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珀尔古的朝圣者
了,”中士答道,“在我看来,上校执意要再去看一眼,或许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次,那些血腥的战场,他还要到莫罗夫人被杀害的地方去,她死得太惨啦!”
“马克·雷尔,照您的意思,我们最好顺从上校的心愿,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到坟墓边去悼念我们心爱的人通常也是一种对内心痛苦的安慰……”我答道。
“对!到坟墓边去悼念!”马克·雷尔大声说道,“但能把坎普尔那口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受难者尸体的枯井当作坟墓吗?难道它也和我们鲜花锦簇,树影婆娑的埃科斯墓园一样,上帝照料着每一位死去的人吗?啊!先生,我担心上校会痛不欲生!但是,我仍然要说,目前已来不及阻止他了。谁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拒绝继续跟我们同行呢!好吧!顺其自然吧!上帝会指引我们!”
显然,说这些话的马克·雷尔对爱德华·莫罗先生的计划一清二楚。根据他的所言,难道上校是为了去坎普尔才决定离开加尔各答的吗?不管怎样,他可怜的妻子不幸遇难的地方仿佛是一块磁石在吸引着他!……所以,必须放任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当时,我很想问中士他本人是否已经不再存有报仇之心,换句话说,他是否认为那纳·萨伊布已经死了。
“没有,”马克·雷尔一口答道。“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依据,但我不相信,也不能相信那纳·萨伊布杀了这么多人而可以不受任何惩罚地就这样死了!不可能!但现在,我并不知道真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无所获!……只是有一种本能的感觉在推动着我!……啊!先生!要知道正义的报复是一生中的大事!愿上帝保佑我的预感是对的,总有一天……”
中士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手势却将他欲言又止的话表白得清清楚楚。主仆二人的思想绝对一致!
当我把这次交谈的大意告诉给邦克斯和奥德上尉时,他俩也认为目前我们不应该而且也不可能改变旅行路线。况且,坎普尔一直也没处在这条路线上。在贝纳勒斯渡过恒河之后,我们将径直往北穿过乌德和罗伊尔坎德王国的东部地带。不管马克·雷尔想些什么,毕竟他并不清楚爱德华·莫罗上校是否真地想重游勒克瑙或者坎普尔,那两个会让他有无限痛苦回忆的地方;但如果他真地愿意这样做,我们也决不会说半个不字。
至于那纳·萨伊布,既然他是个众所周知的人物,那么如果公布他已经来到孟买的那张告示所言属实的话,我们早该又听到关于他的风声了。但自从我们离开加尔各答以后,没有任何关于这位头人的消息,这不禁让人怀疑官方是否弄错了。
不管怎样,万一那张告示的所言有一定的真实性,而且莫罗上校确实有隐瞒于心的意图,那么令人奇怪的是知情者会是马克·雷尔中士,而不是上校最亲密的朋友邦克斯。正如邦克斯自己说的,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竭力阻止上校冒着生命危险去徒劳无获地追踪那纳·萨伊布的下落,相反中士却可能与他志同道合!
五月十九日中午时分,我们已经开过了吉特拉小镇。这时蒸汽屋总共的行程有四百五十公里。
第二天,即五月二十日,钢铁巨兽经过了一天的酷热之后在傍晚时到达格雅附近。车队停靠在朝圣者熟知的圣河,珀尔古河畔。美丽的河岸绿树成荫,距城有两英里远,这一夜岸上多了两座流动的房屋。
我们准备在这个地方停留三十六个小时,也就是一天两夜,因为这实在是个奇特的地方,非常值得一游。我在此也就格外多说几句。
次日,为了避过正午的酷热,邦克斯、奥德上尉和我在早晨四点时就和莫罗上校道了别,径直去了格雅。
据说每年都有十五万名虔诚的信徒蜂拥而入这座佛教的圣地。这绝非谎言。进城的每条路上都成群结队地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