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对三个
时的我真希望那位王公会特地邀请我去亲眼见识一番。
在王公的随从队伍中还有一些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男人、女人和孩子。那些男人们都裹着一种叫“多提”的长布带,或者上穿一件“昂加尔卡”衬衣,下穿一条长长的被印度人叫做“雅玛”的白裙子,这套服装真是漂亮极了。
女人们则穿一种叫做“肖丽”的短袖紧腰上衣,和裹在男人身上的“多提”一样,她们的全身都缠在“纱丽”里,搭在头上的“纱丽”边角使她们显得格外俏丽。
这些躺在树下等着开饭的印度人嘴里吸着用一张绿色的树叶裹起来的香烟或一种特制的“加尔古利烟”,其实就是把烟草、废糖蜜和鸦片那黑乎乎的混合物烤干后制成的。另外一些人的嘴里则嚼着用篓叶、槟榔和熟石灰揉出的混合物,这种东西里面肯定含有一些有助消化的成分,对生活在炎热气候条件下的印度人是不无裨益的。
所有的人似乎对这种商队般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相处得甚为和睦,只在欢庆的时候才显出活力。他们就像是一支巡回剧团的成员,走下舞台后就重新恢复到彻底的麻木状态中。
但当我们走进他们休息的营地时,这些印度人立即热情洋溢地冲我们鞠躬,头几乎挨着了地面。大部分人高声地喊道:“萨伊布!萨伊布!”意思是:先生!先生!我们则向他们回以友好的手势。
正如我刚才已经说过的一样,当时我真希望这位古鲁·辛格王子能为款待我们而举办一场这样的表演,印度王公对此似乎从不吝啬。我甚至觉得那座宽敞的四合院完全是为这样的庆典而准备的,它与印度舞女的舞蹈,巫师的咒语以及各种杂技显得是如此地和谐与自然。我承认如果能在这个树影婆娑的四合院里,伴着这些随行的印度人所展现出的一幅幅自然的画面观看一场艺人们的表演,我真地会心乱神迷。这比呆在狭促的剧院,观看舞台上用笔画出来的高墙、树木的模型以及有限的几个演员不知要强多少倍。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两位同伴,他们虽然也有相同的愿望,但并不相信它可以变成现实。
“这位居扎拉特王公,”邦克斯对我说,“是个实权人物,即使在印度兵暴动被镇压之后,仍未屈从于英国统治,而且在暴动期间的表现甚为可疑。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英国人,他的儿子自然不会对我们有好感。”
“我们根本就不稀罕他的什么邀请!”奥德上尉答道,同时傲慢地耸了耸肩。
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甚至被旅馆拒之门外。或许这位古鲁·辛格王子愿意接受莫罗上校的正式拜访。但爱德华·莫罗先生对此人根本无事相求,而且也不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我们只得重新回到自己的营地。不过帕拉扎尔德先生的一手好菜倒是让我们赞不绝口。要知道主菜都是用罐头烧制的。许多天以来,由于天气不好,打猎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这位能干的厨师却有一双巧手能使罐头里的肉食和蔬菜重新恢复新鲜的味道。
邦克斯的一席话并没有阻止我的好奇心。整个晚上,我都一直在等王公的邀请,但什么也没等到。奥德上尉开我的玩笑,说我想看露天的芭蕾舞,而后又安慰我说歌剧院里的表演“不知比它强多少倍。”虽然我极不愿意相信这没有邀请的现实,但既然那位王子是这般地不友善,看来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二天,即六月十八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天亮便可出发。
卡鲁特在五点时就开始开火了。卸下车厢的大象此时正呆在距火车五十余步远的地方,机械师忙着给它加水。
在这期间,我们一直在那条小溪边散步。
四十分钟后,蒸汽炉里已经有了足够的气压。正当斯托尔准备把大象往后推时,走来一群印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