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袭
材丛中国处搜索猎物,忽然听到几声沉闷的吼叫。
大家马上朝那可疑的地方靠过去,端着枪准备开火,而且六个人疏密相间,以防止单兵作战的被动。
走到还有五十多步远的地方,供兽商让我们停下。从吼声的特征判断,他好像已听出这是什么动物了,他特意转向奥德上尉,嘱咐说:
“千万别放无用的枪。”
然后,他朝前走出几步,我们则听从他的手势待在后面。
“一只狮子!”他喊起来。
的确,有只动物正在一根粗绳的末端挣扎,绳子系在结实的树叉上。
确实是只狮子,没有狮鬣的那种,——这特性使它们有别于非洲狮,——却不失为一只真正的狮子,正是马西亚·凡·吉特梦寐以求的。
野兽的一只前爪被环形绳结套住了,吊在那里,它奋力挣扎却终是无法逃脱。
尽管供兽商叮嘱在先,奥德上尉的第一个动作还是开枪射击。
“别开枪,上尉!”马西亚·凡·吉特喊道。“我求求你,别开枪!”
“可……”
“不能!就是不能!我可警告你!这只狮子落入我设的陷阱,它该归我!”
这的确是个陷阱,——绞架形捕兽器,既简单又精巧。
把一根结实的绳子系在粗而柔韧的树枝上。枝梢折弯朝向地面,使打了活结的绳子最下端能够进到牢牢钉入地面的木桩的切口里。再在木桩上置下诱饵,要让想吃到的动物必须把头或一只爪子伸进套里才能够得到。但它刚一伸过去,诱饵哪怕被稍稍一碰,也会让绳子脱开木桩切口,树枝弹起来,猎物便被提起,同时,一根极重的木桩沿着绳子滚落,砸在绳结上把它收紧,使它不会因猎物的挣扎而松开。
这类捕兽器经常设在印度的森林中,由它擒获的野兽比人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经常是动物被套住了脖子,几乎马上便被勒死,同时脑袋也被那根重木桩砸得半碎。但我们眼下这只兀自挣扎的狮子只是被套住了爪子。因此它不但活着,而且满有生气,有资格跻身于供兽商的贵宾之列。
马西亚·凡·吉特对自己的幸运喜不自胜,赶紧派卡拉加尼回畜栏,命令他让车夫把装有轮子的兽笼拉过来。此间,我们得以从容地观察这只狮子,它因我们的出现而愈加愤怒。
供兽商更是两眼不离狮子左右。他绕着树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不让上下舞动的狮爪触到自己。
半小时以后,两头牛拉着的兽笼赶到。我们不无困难地把吊着的狮子关进去,然后便打道回府了。
“我真的已开始绝望,”马西亚·凡·吉特对我们说道。“在印度的林生动物中,狮子的数量可不是很多……”
“林生动物?”奥德上校问。
“对,就是指常出没于林区的动物,我真庆幸自己能捕到这只猛兽,它将给我的动物园带来荣耀!”
不消说,从这天起,马西亚·凡·吉特不必再抱怨自己的晦气了。
八月十一日,就在我们曾从中救出供兽商的那个捕虎的陷阱中,一并捉住了两只豹子。
这是两只齐塔斯豹,很像那只在罗西科汉德平原上大胆袭击“钢铁巨兽”的豹子,当时我们没把它抓到。
现在,只差两只老虎,马西亚·凡·吉特的货物就齐备了。
已经到了八月十五号,莫罗上校还是没有回来,而且音信皆无。邦克斯心里焦急却不愿表露出来,他向熟知尼泊尔边境情况的卡拉加尼询问爱德华·莫罗先生在这片已获独立的国土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印度人向他保证说西藏的边界上已没有一个那纳·萨伊布的党徒了。然而,他看上去很遗憾上校没有选他做向导。要知道,在这个他熟悉每条小径的地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