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普蒂里亚湖
反对说。
“听着,邦克斯,”莫罗上校又说。“卡拉加尼主动提出先到岸上肯定有他自己的私下盘算。”
“什么打算?”
“不知道,但他之所以要先去探路,并不是为了到朱比勒波尔寻求救援!”
“噢!”奥德上尉惊讶道。
邦克斯紧皱眉头盯住上校。然后说道:
“莫罗,这个印度人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尤其是对你!可今天你却声称卡拉加尼背叛了我们!你有什么证据?”
“卡拉加尼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变黑了,而如果古铜色皮肤的人肤色加深,那他一定在撒谎!许多次我本可能把变黑的印度人与邦加利人搞混,但知道了这一特征后,我从未弄错过。所以我还得说,尽管种种推测对他都很有利,卡拉加尼就是没有说实话。”
爱德华·莫罗阁下的这一论断,——自此以后我经常得到其印证,——是有根据的。
印度人说谎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会稍稍变黑,就象白人的脸会变红一样。而这一迹象没能逃过上校敏锐的眼睛,的确需要对他的见解予以重视。
“但卡拉加尼的计划是什么呢,他又为什么要背叛大家呢?”邦克斯问道。
“我们随后便会知道了……”上校回答,“但也许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奥德上尉大喊。“呵,上校!我们还没大祸临头呢!”
“不管怎么说,莫罗,”工程师说道,“你给他加上古米做得很对。古米会对我们至死效忠的。他既聪明又灵活,一旦意识到有什么危险,他会……”
“更值得欣慰的是,他已有所戒备,会时刻提防自己的这个同伴。”上校补充说。
“好,现在我们只有等待天明了。”邦克斯说道。“显然,太阳出来以后这大雾才会消散,那时再看看该怎么办吧!”
是啊,等待!这一晚又将是在失眠之中度过。
大雾益发地浓重,但还没什么坏天气迫近的预兆。幸亏如此,因为尽管我们的火车能够在水上漂浮,它毕竟不是海上游弋的工具。而这些细密的气泡有望在拂晓时冷凝起来,从而保证次日会是个大晴天。
把用餐室留给工人们,我们则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彼此很少交谈,耳朵却都注意着外面的一切响动。
下半夜两点钟左右,一阵虎豹的吼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湖岸显然就在那儿,是东南方向,但应该还相当远。野兽的嗥叫被距离削弱了很多,邦克斯估计不会少于一英里。这群野兽肯定是到湖边来解渴的。
很快又证实了一点,即我们漂浮的火车在一阵微风的作用下,正徐缓地朝岸边靠去。果真,不但兽吼声听得渐渐真切,而且已能把老虎低沉的嗥叫与豹子嘶哑的嗓音区分开了。
“哈!这真是打死第50只老虎的绝好机会呀!”奥德上尉禁不住说道。
“等下一次吧,上尉!”邦克斯说,“我倒希望咱们靠岸时,这群野兽已经给我们腾出了地方!”
“打亮车头的电信灯会有什么不妥吗?”我问。
“我想不会,”邦克斯答道。“这段堤岸很可能只有一些在饮水的动物。用光探照察看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害处。”
于是遵照邦克斯的命令,两道强光射向了东南方。但电光却无法穿透模糊的白雾,只能照亮“蒸汽屋”前方很短的一段距离,河岸还是一点儿也看不到。
音量不断增大的兽吼声却表明在火车。在湖面上仍然持续前进。显然,聚集在此处的动物相当地多。这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对本代尔肯德这一地区的野兽来说,普蒂里亚湖就像一个天然的饮水槽。
“但愿古米与卡拉加尼不会落入这群野兽的魔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