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张不配套的椅子,壁炉上放着一个水罐,一个搪瓷洗脸盆,炉膛里没有一丁点灰烬,衣帽架上挂着几件厚呢大衣,一个衣柜,其实是只橡木箱,既当衣橱,又作五斗橱,斯泰帕克先生发现里面放了很多衣物。
这房间显然是仆人海尔门住的。警察局长从手下人的报告中了解到,主人的卧室还偶尔开开窗换换空气,仆人的房间虽也面朝庭院,但窗子向来关得死死的。再瞧瞧窗户上那难以转动的插销,百叶窗上锈迹斑斑的绞链,也可看出这点。
总之,整幢住宅:上面说的那个房间,还有阁楼、平台、厨房下面的酒窖,都没发现有人藏在里面。
很明显,主仆二人早已离去,很可能不打算回来了。
“您仍认为威廉·斯托里茨事先不知道这次搜查行动吗?”我问斯泰帕克先生。
“是的……除非他躲在我的办公室里,维达尔先生,或者当我和总督商讨此事时,他藏在总督府邸。”
“我们来戴凯里大街时,他可能发现了我们……”
“就算是这样……可他们怎么溜出去的?”
“从屋子后面的野地……”
“花园围墙很高,外面还是城壕,不容易翻过去……”
警察局长认为我们来之前,他们已经不在屋里了。
我们离开这间屋,爬上台阶,一拐弯,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上只有两堵人字墙围起来的阁楼,光从顶上窄小的气窗里透进来,我们扫了一眼,里面没人。
阁楼中间放着一个很陡的梯子,上面有一扇平衡锤开关的翻板活门,打开它,走上去,就到了屋顶上的平台。
“翻板活门是打开的,”我对斯泰帕克先生说,他刚把脚踏在梯子上。
“维达尔先生,事实上是一股穿堂风从活门里灌进来,于是,我们听到了那声音……今天风很大!吹得屋顶的风信标吱吱直转!”
“但是,”我反驳道,“那好像是脚步声……”
“既然没人,哪有什么脚步声。”
“除非在上面……斯泰帕克先生?”
“在那块小地方?……不,和别处一样,肯定没人。”
哈拉朗上尉听着局长和我的对话,他指着平台,简单地说了句:
“上去吧。”
斯泰帕克先生抓住从楼板上垂下来的一根粗绳,第一个爬上扶梯。然后是上尉、我。三个人足以挤满那间狭窄的灯笼式的天窗。
其实,上面只是个八法尺见方,十来法尺高的鸽笼。尽管屋梁上镶着一块玻璃,但里面还是很暗。因为厚厚的羊毛窗帘把窗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我们从外面看到的那样。把窗帘拉开,一片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
从平台四周可以远眺环抱整座拉兹城的地平线。视线比从罗特利契家的平台上望去还要辽阔,但不如圣米歇尔塔和城堡塔楼。我又看到了林荫大道尽头的多瑙河,脚踩市政府的钟楼、大教堂的尖顶、沃尔岗的主堡居于城巅,城区向南延伸,四周是群山环抱中的普旺陶碧绿的草原。
我得赶快告诉诸位,平台和屋内一样,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斯泰帕克先生只得死心了;此次警方的搜查一无所获,只得草草收场,斯托里茨的住宅仍是个谜。
我原以为这个平台是用来观测天文的,上面会有一些研究星空的仪器。但我错了,平台上只放着一张桌,一把木椅。
桌上放着几张纸,其中有份报纸,上面有篇我曾看过的有关奥多·斯托里茨诞辰纪念的报道。
此地也许是威廉·斯托里茨离开工作室,确切地说是离开实验室后,来此休息的场所。无论如何,他读过这篇文章,还用红铅笔打了个叉,很明显是出自他的笔迹。
突然传来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