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测量或死亡
一十分严重的食物缺乏情况,真不知如何来补救这种肯定的缺乏,若不是布希曼人突然提出了以下建议:
“先生们,你们为食物缺乏担忧,可说真的,我看不出有什么令你们着急的。我们只有两天的食物了,是吗?有谁强迫我们在这个防御工事里呆两天吗?我们不能明天,甚至今天就离开吗?有人阻拦我们吗?马可罗罗人?据我所知,他们可不会在恩加米湖水上跑?就用那条汽船,我负责在几小时内把你们运到湖的北岸!”
听了这个建议,科学家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又看着布希曼人。真的,这个看起来如此平常的主意却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头脑中。
的确,这主意他们没想到。这主意也只有那些果敢的人们能想得出,他们在这样一次值得记忆的探险中,表现得像彻底的科学的英雄。
约翰阁下首先说话了:“可是,我勇敢的莫库姆,我们还没有完成实验呢。”
“什么实验?”
“经线测量!”
“您认为马可罗罗人会关心您的经线吗?”
“他们可能不关心,”约翰阁下又说,“可是我们关心,我们这些人,我们不能丢下这项未完成的事业。你们不这样看吗?我亲爱的同事们。”
“我们是这样的。”埃弗雷特上校作为每个人共同感情的代言人,以大家名义答道:“我们不会放弃经线测量的!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活着,他就要把眼睛去看目镜,三角测量就要继续进行。只要是需要的,我们就会观测,一只手握枪,另一只手操作仪器,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坚持到最后一刻了。”
“英国好样的!俄国好样的!”这些精力充沛的科学家们喊道,他们把科学利益置于一切危险之上。
布希曼人看着他的朋友们,没有回答,他明白了。
他们就这样说定了,大地测量依旧继续进行。可是这些地方困难,恩加米湖这道障碍,合适的观测点的选择,难道不会使工作变得不可行吗?
这个问题是向斯特吕克斯提出的,这位俄国天文学家两天来一直占据着斯科尔泽夫山的顶峰,他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先生们,工作是困难的,细致的;它需要耐心和热情,但它并不是不可做的,需要做什么呢?用大地测量法将斯科尔泽夫山脉与湖泊北岸的某个观测点连起来。但是,这个观测点存在吗?是的,存在。我已经在地平线上选择了一个可以作标杆的山峰。它耸立在湖泊的西北部,因此这条三角形的边斜着横切过恩加米湖。”
“那么,”埃弗雷特上校说道,“如果这一点是存在的,困难又在何处呢?”
“困难就在斯科尔泽夫山峰与那山峰的距离。”斯特吕克斯答道。
“这段距离有多长?”埃弗雷特上校问,
“至少120英里。”
“我们望远镜能穿过这段距离。”
“但需要在那山峰上点一盏标志灯。”
“我们去点。”
“还需要去那儿?”
“我们去。”
“那么在这段时间中,还要抵抗马可罗罗人!”
“我们抵抗!”
“先生们,”布希曼人说道,“我置于你们的命令之下,我将去做你们要求我做的……”
就这样,这段决定科学工作命运的谈话就以忠诚的猎人的一番话告结束了。科学家们团结在同一思想周围,决心必要时献出生命。他们走出防御工事,来观察大湖北岸地区。
斯特吕克斯指出他选择的山峰,这是沃尔吉利亚山峰,一个在远方几乎看不清的锥形峰。它的高度极大,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一个置于其上的强烈的电灯标志可以在配有放大目镜的经纬仪镜片的视野中看到,但是需要把这个灯标带到离斯科尔泽夫山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