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火把的光亮。
戈弗雷以后将设想的在漫长的冬天晚上如何照明,他那时还不太懂得。他能否做成几个用羊脂的烛台,还是满足于更仔细地准备的松脂蜡烛?这以后再看着办。
另一件操心事,是总得在威尔树里面建造一个壁炉。只要持续天好,建在户外一棵巨杉凹处的炉子可以满足烹饪的一切需要;然而,当坏天气来临时,当大雨如注时,当相当一个时期内必须抵御可能令人担忧的严寒时,势必要考虑在住所内生火,而且要使烟有一个足够的通道,这一重要的问题必须在合适的时候解决。
然而,虽然戈弗雷为了使他们在太平洋的这个被遗弃的岛上的生活能过得差强人意而采取了一切预防措施,——在他的同伴和他已注定要在这里长期生活,而且可能永远在这里生活的情况下!——但他不愿错过任何可能增加他们获救机会的事件。
菲娜岛不在船舶的航道上,这太明显了。它不提供任何停泊港,不补给任何资源,没有任何东西能促使船前来了解情况。尽管如此,并非没有可能一艘战舰或商船在能看到的地方经过。因此最好能吸引船的注意并向它显示岛上有人住着。
出于这个目的,戈弗雷认为应该在伸向北面的岬角顶端设一根船尾的旗杆,而且他为此把他从箱子里找到的那些床单的半数都贡献了出来。此外,因为他担心白的颜色受到阳光的极度限制看不出来,他试着以生长在沙丘脚下的一种野草莓树的浆果对他的旗子染色。他以这种方式弄成了一种无法去掉的鲜艳的红色,除非这颜色被腐蚀掉,但当风和雨使之褪色后,只需在布料上重新染上颜色就可以了。
这各种各样的工作使他一直忙到8月15日。几个星期以来,天气几乎持续晴好,除了有过两三次极其猛烈的雷雨倾下了大量的水,被土地贪婪地吸收着。
将近这个时期,戈弗雷开始了他的猎人行当。然而,虽然他能相当熟悉地摆弄步枪,他都无法指望在此之前还从未打过一枪的塔特莱。
戈弗雷因此每周好几天花在捕猎有毛的或有羽毛的猎物上,这样的猎物不是非常多,但足以满足威尔树的需要。几只雷鸟、几只山鹑、一些沙锥,完美地为日常的菜单变换花样。还有两三只羚羊倒在了年轻猎手的铅弹下,而且绝不参与捕猎的教授,当这些猎物以腿和排骨的形式端上来时,他还是极为满意地欢迎它们。
然而,在打猎的同时,戈弗雷并未忘记顺便对岛的全貌带上一眼。他深入草原中央那些茂密的森林的最里面。他溯河而上直至河的发源地,水从丘陵西面的山坡上流入那儿的河道。他又一次登上那座锥状山峰的顶部,并且从相反的斜坡下到他还未去巡视过的东部的海滩。
“通过所有这些勘探,”戈弗雷经常想,“应该得出这样的结论:菲娜岛上未藏有有害的动物,也没有猛兽,没有蛇,没有蜥蜴类!我一样也未瞧见!如果有,我打出的子弹肯定会把它们唤醒!这是个幸运的环境,要是威尔树必须躲避它们的袭击,我真没有把握怎样才能办得到!”
然后,通过另一种极其自然的推断:
“还可以得出结论,”他想,“这岛绝没人居住。已经这么久了,土著居民或船舶失事者听到爆炸声早该赶来了!只有我曾两次以为看到的那些烟难以解释!……”
事实上戈弗雷从未找到过任何一种火的痕迹。至于那些他以为可能产生他隐约看见的蒸汽的热源,没有任何火山的菲娜岛,似乎不会有这样的热源。因此他可能两次都被同样的幻想愚弄了。
何况,这烟或蒸汽的出现未再次发生过。当戈弗雷第二次登上中央的锥体丘陵时,和他再次爬上威尔树高高的枝叶间一样,他未看见任何吸引他注意的非自然现象。因此他终于忘了这一情况。
几个星期就在这各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