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示赞许。
“可是,我的舅舅,我想你们并没有邀请太阳来吃午饭,大家可以不等它而就席吧?”
怎么反驳得了这句话呢?如果那颗灿烂的星球一整天不露面,迪安·福赛思先生难道就坚持饿肚子到晚上不成?
不管怎样,这位天文学家不像是愿意接受外甥的邀请的样子。
“舅舅!”外甥又说:“米茨等急了,我有言在先。”
这下子,迪安·福赛思先生回到了现实中。好在米茨的急脾气他是很了解的。既然她派来了一个特使,那就说明形势严重,应当毫不迟延地前往了。
“几点了?”他问道。
“十一点四十六分!”弗郎西斯·戈登说。
的确,挂钟上指的正是这个钟点,而平时舅甥两人十一点就面对面地坐下了。
“十一点四十六!”迪安·福赛思先生叫道,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我不明白米茨为什么这样不守时间!”
“可是,舅舅。”弗郎西斯反驳道,“我们敲过三次门,却总是没人应。”
迪安·福赛思先生没答腔便走下楼梯,而奥米克隆平时是伺候上菜的,这次却留下来观察,等候太阳重新出现。
舅甥两人进了饭厅。
米茨正在那里。她面对面地瞅着主人,后者却垂下了脑袋。
“克隆老弟呢?……”她问道,她就是这样并无恶意地称呼希腊字母表上的第五个元音的。
“他在上面有事。”弗郎西斯·戈登答道:“今天中午我们不用他来伺候了。”
“好极了!”米茨用愤怒的语调说,“好家伙!他可以在他的仙文台(天文台)上爱呆多久就呆多久。这里少了他这个第一流的笨东西,一切只会办得更好。”
午饭开始了,大家现在张开嘴巴只是为了吃东西了。米茨惯常上菜和撤下盘碟时很爱说话,这次却一声不吭。这种沉默使人感到沉重,这种拘束使人感到难堪。弗郎西斯·戈登想改变一下这种气氛,为了找几句话来讲,他问道:
“你对今天早上的成绩满意吗,舅舅?”
“不。天气情况很不利,今天,这种坏天气特别使我烦恼。”
“您大概将有什么天文学上的发现了吧?”
“我想是的,弗郎西斯,但我还不能肯定。在一个新的观察“原来这就是一个礼拜以来使您心神不定的东西,先生。”米茨用生硬的口吻说,“弄得您在塔上生了根,半夜里还爬起来……是的,前天晚上就起来三回,我都听见了。因为,谢天谢地,我大概还没有眼花呢!”她添上这句话作为对她主人的一个手势的回答,也许也是为了使他更好地明白,她还没有耳聋。
“确实是这样,我的好米茨。”迪安·福赛思先生用和解的口吻承认道。
这种和气是多余的。
“天文笑(学)的发现!”可尊敬的女仆愤愤地说,“等你们心血耗尽,等你们由于成天在你们那些管子里看啊看的,而腰酸腿疼或者在肺部长个粽(肿)块。这能使你们得到别的好处吗?你们那些星星会来照看你们吗?医生会把它们做成药丸子叫你们吞下去吗?”
由于谈话一开始就采取了这种方式,迪安·福赛思明白了最好还是不要答话。他又默不作声地吃起来,然而他是那么惶惑不安,竟几次把酒杯当作菜碟,菜碟当成了酒杯。
弗郎西斯竭力把谈话维持下去,但他像是在沙漠里演讲。他的舅舅阴沉着脸,跟没听见似地。于是他只好谈起天气来了,当人们不知该谈什么的时候,就总是谈论天气,今天如何,明天又将如何。这是个取之不尽的话题,少长贤愚全都能加以利用。况且气象问题是迪安·福赛思先生很感兴趣的,因此,当有一阵云层变厚,使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