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这章里可以看到赫德尔森太太对博士的态度感到非常难受,还可以听到好米茨如何出色地训斥她的主人
对于威斯顿《笨拙报》的这些玩笑,迪安·福赛思先生和赫德尔森博士都毫无回答。他们的理由极妙:他们不知道这家报纸有这么篇文章。“不知道人家说的不中听的话,这是不受这种话之害的最好办法。”德·拉·巴利斯先生会以不容置疑的睿智这么说。然而这些多少有点小聪明的嘲讽对于被嘲讽的人是不大好受的。如果被嘲讽的人对此一无所知的话,对于他们的亲友来说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特别是米茨,她最为恼火。指责她的主人勾引来了这颗威胁公众安全的火流星!……依她说,迪安·福赛思先生应该对文章的作者提出起诉,约翰·普罗思法官将会判他赔偿名誉损失,且不说还得为他的含沙射影的诬蔑之辞坐牢。
至于露露,她倒是认了真,觉得《威斯顿笨拙报》说得有理。
“是的,它说得对。”她说道,“为什么福赛思先生和爸爸会想到去发现这块该死的石头子呢?没有他俩,它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经过,就像其他那些丝毫没给我们造成危害的流星一样。”
小姑娘所说的危害,或者说不幸,是指在弗郎西斯的舅舅和珍妮的父亲之间将要不可避免地存在的竞争,及其在婚礼的前夕所带来的后果,因为本来这婚礼将会使两家之间的纽带更加紧密起来。
露露小姐的担心是有根据的,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当迪安·福赛思先生和赫德尔森博士还只是相互猜疑的时候,倒没有爆发过任何争吵。虽说他们关系变冷了,相互回避碰面,事情至少没有发展。可是现在,自从波士顿天文台的记事一发表,这就公开确认了威斯顿的两位天文学家发现了同一颗流星。他们将如何对待此事?两人是不是都将要求承认自己是流星的首先发现者?关于这一点是否会引起个人之间的争执,甚或是反响巨大的论战?威斯顿的新闻界一定会乐意接待这种论战的。
这些都不得而知,只有未来才能作出回答。但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迪安·福赛思先生也好,赫德尔森博士也好,全都绝口不提那件婚事了(而对未婚夫妇来说,婚礼的日期到来得真是太慢)。当有人在他们面前谈起此事,他们总好像是忘了件什么事情,需要马上回到天文台上去。此外,他们大部分的时间也就是在那上面度过的,他们是一天比一天更忧心忡忡、神情专注了。
的确,虽说流星已经被正式的天文学家们找到了,迪安·福赛思先生和赫德尔森博士却仍在徒劳地想找到它。难道它已经离得太远,超出他们的仪器所能达到的范围吗?这倒是个可信的假设,不过并没有什么东西证实这一点。因而他们没有放弃不断的观察,还是夜以继日地利用着每一刻晴朗的天气。长此下去,他们会病倒的。
两人都白费力气地计算着这颗小星的数据。他们都固执地自认是这颗星的独一无二的发现者。而在计算这方面还有个解决他们争端的真正机会。在两个势均力敌的天文学家间,计算得最积极的还有可能取得上风。
然而他们对那颗小星的唯一的一次观测为时过短,难以为他们的数学公式提供数据,还必须进行一次或几次观测,才有可能确定火流星的轨道。这就是为什么害怕被对手占先的迪安·福赛思先生和赫德尔森博士都热心地监视着天空,但也都同样地毫无结果。任性的流星不再出现在威斯顿的地平线上,即使出现也是隐姓埋名的。
两位天文学家的徒劳无功,可以从他们的脾气中感觉出来。简直没法接近他们了。迪安·福赛思先生每天要对奥米克隆发二十回火,而后者在回答时也是同样火气十足。至于博士,如果说他只好向自己发泄怒气的话,他倒是并没有少发。
在这种条件下,谁还敢想到和谈起订立婚约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