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仪式的事来?
从波士顿天文台寄给报纸那则纪事以来,三天过去了。假如那个伟大的天文钟表匠想到在钟上安个铃的话,那么以太阳为时针的那只天钟应当敲响四月二十二日了。再过二十来天,那个重大的日子也将来临,尽管露露急不可耐,硬说日历中没有这个日了。
向弗郎西斯·戈登的舅舅和珍妮·赫德尔森的爸爸再提起这个婚礼来妥当不妥当呢?他们现在对此是闭口不谈了,仿佛永远也不该举行这个婚礼似的。赫德尔森太太认为还是不和她丈夫谈起这事为妥,他反正根本就不用操心婚礼的准备工作……就像他并不操心自己那个家的家务一样。等日子到了,赫德尔森太太就将干干脆脆地对他说:
“这里是你的衣服、帽子和手套。该去圣安德鲁教堂了。把胳膊伸给我,我们走吧。”
他一定会去的,甚至连自己去干什么还不太清楚。只要那流星不是正好在这个时候打他的望远镜的目镜前面经过就行了。
赫德尔森太太的意见在莫里斯路的那座房子里倒能够说了算,博士也一点没有被逼迫着解释他对迪安·福赛思先生的态度,后者却遭到了猛烈的攻击。米茨说什么也不顾了。她对她的主人大光其火,要和他面对面地单独谈一下,摊开这个如此紧张的局面,如果现在是只要有个极小的事情就会引起两家的决裂了。什么后果不会出现啊!婚礼被推迟甚或破裂,两个未婚夫妻伤心绝望,特别是她亲爱的弗郎西斯、她的“孩子”,正像她所习惯叫他的那样,这样叫法是种古老而温情的习惯。在公开发生争吵以致无法和解之前,这可怜的年轻人能怎么办呢?
所以在四月二十二日下午,她和迪安·福赛思先生单独呆在饭厅里,正如她所希望的“面对面”了。她是在主人走向圆塔的楼梯时把他拦住的。
大家知道,福赛思先生就怕和米茨讲理。他不是不知道,这种分辩到头来总是对他不利。因此他觉得最明智的做法还是不加分辩。
此刻,他从下往上地看了一眼米茨的脸,那脸就像一颗导火线正在燃烧的、马上就会爆炸的炸弹。迪安·福赛思先生想躲避爆炸的后果,便向着门口撤退。但在他转动门把之前,那老女仆已横在他前面,她的眼睛直盯着她主人的眼睛,后者却胆怯地躲闪着。
“先生,”她说,“我要和您谈谈。”
“和我谈谈,米茨?我现在没时间啊!”
“好家伙!我也没时间,先生。我还得洗午饭用的所有盘碟呢。您那些‘管子’蛮可以和我的碟子一样等一会儿的。”
“那么奥米克隆呢?……我想他正需要我去呢。”
“您的克隆老弟!……这又是个好角色!……这几天中间他会听到我的信儿的,您那克隆老弟。您可以先告诉他一声。就像别人讲的那样:‘女仆掌握时间,她向你致敬!’请您逐字逐句地重复给他听,先生。”
“一定照办,米茨。可我要去看我那火流星了。”
“火溜新?……”米茨重复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艺儿。不过不管您怎么说,先生,这可不是什么好玩艺儿,如果它打一些时候以来把一块石头代替了您的心的话。”
“火流星,米茨。”福赛思先生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一种流星,而……”
“哦!”米茨嚷起来,“就是那有名的溜新啊!……好,溜新,让它也等着瞧吧,跟克隆老弟一样!”
“好嘛!”福赛思先生被触到了敏感的地方叫了起来。
“况且天还阴着呢,要下雨了,这可不是您赏月散心的时候。”米茨又说。
这倒是真的。这样持续的坏天气,真能叫福赛思先生和赫德尔森博士发疯。
四十八小时以来,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白天没有一道阳光,晚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