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强迫请来
的客人]
就算塞巴斯蒂安·门巴尔,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和潘西纳是些见怪不怪,对一切都能泰然处之的人,碰到眼前发生的事,也难以遏制住满腔的怒火,恨不得冲上前去掐住卡里斯特斯·门巴尔的喉咙。他们怎么会不发火呢?本来无论怎么看都认为是走在美国西部的土地上的,谁知道却被带到了汪洋大海中!原以为距离圣地亚哥只剩下20英里左右了,那里正等着他们第二天举办音乐会呢,不料,冷不防却听说自己是在一个能漂会动的人工岛上,正离目的地越来越远!说真的,这种激愤之情完全可以理解。
美国人够运气了,竟然躲过了这头一场臭骂。他趁“四重奏”大为惊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悄然离开塔楼平台乘上电梯溜了。此刻,他算是听不到四位巴黎人的愤愤指责和狂呼怒吼了。
“真是个无赖!”大提琴手吼了起来。
“真是个畜生!”中提琴手嚷道。
“唉!唉!要是……多亏了他,我们目睹了奇迹。”第一小提琴手简单地说。
“难道你想放他一马不成?”第二小提琴手问。
“不能饶了他,”潘西纳激烈地说,“如果样板岛上有法庭的话,我们非把他送上审判台不可,这个招摇撞骗的美国佬!”
“如果有刽子手,”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大叫着附和说,“我们就要求吊死他!”
然而,他们要想一一如愿的话,首先必须想办法下去,到亿万城的居民们住的地方,因为警察是不会到150英尺的高空来办公事的。假如可能的话,下去用不了多少时间。然而,刚才电梯下去后,根本没有再上来,而且找来找去,上面也不见任何类似于楼梯的设施。“四重奏”孤立无援地被困在这座高塔的顶端,与世人断绝了联系。
发泄了一阵怨恨和恼怒以后,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潘西纳和弗拉斯科兰停了口不再说话了,最后索性呆在那儿连动也懒得动。至于伊韦尔奈,谁也顾不上理他,任凭他欣赏他的。他们头顶上方,那面悬挂在旗杆上的平纹薄料旗帜正迎风招展高高飘扬。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砍断旗杆绳索,将旗帜降下来,就像打出降旗的军舰上的舰旗一样。不过最好还是别惹事生非,所以他刚挥起一把非常锋利的小弯刀,同伴们马上拦住了他。
“我们可别做出亏理的事来。”理智的弗拉斯科兰提醒说。
“怎么……难道你就认命啦?”潘西纳问。
“哪能呢……不过我们也不要把事情复杂化了。”
“还有呢,送往圣地亚哥的行李怎么办?”“殿下”交叉着胳膊提示说。
“还有明天的音乐会呢!……”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嚷嚷着。
“我们通过电话来举办!”第一小提琴手应声道,他的玩笑话并不是为了使性情暴躁的大提琴手平息下来。
大家没有忘记,天文台位于一个大广场中间,第一大道就通到这儿。这条主要交通干线长3公里,正好把亿万城分成两个区。从这里几位艺术家可以望得见大道的另一头,那里座落着一幢宏伟的宫殿般建筑,一座结构异常轻灵雅致的钟楼雄踞其上。他们思量,如果认定亿万城有一个市长和几个助手,那儿想必就是市政府所在地,是市政机关办公的地方了。他们这一次没有猜错,事实确是如此。就在这个时候,钟楼上的大钟敲响了,正好刮起的一阵阵微风把响亮悦耳、欢快活泼的钟声一直送上了塔楼。
“听!……这是D长调。”伊韦尔奈说。
“还是四分之二拍的呢。”潘西纳说。
钟楼敲的是5点的钟声。
“晚饭怎么办?”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又嚷起来了,“还有睡觉呢?如何解决?……要是这个卑鄙的门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