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的主人由于难以置信的软弱而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在眼看主人受到这个可怕的女人的摆布时还是颇为同情。不过也应该承认他在将要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看到范·密泰恩穿着这个古怪国家的可笑的服装不禁狂笑起来,凯拉邦、阿赫梅和两位少女好不容易才制止了他。
“怎么!是您,范·密泰恩,”凯拉邦喊道,“穿着这套东方的服装,这真的是您吗?”
“是我,凯拉邦朋友。”
“这是库尔德人的服装?”
“是库尔德人的服装!”
“哎!您穿着真是挺合身的,我肯定您在习惯之后,会觉得这套衣服比欧洲的又紧又窄的服装更加方便!”
“您真是仁慈,凯拉邦朋友。”
“瞧,范·密泰恩,不要愁眉苦脸的!您就当今天是狂欢节,只是为一场不存在的婚礼化化装!”
“我最担心的不是化装,”范·密泰恩答道。
“那是什么?”
“是结婚!”
“嘿!!临时的结婚,范·密泰恩朋友,”凯拉邦答道,萨拉布尔夫人要为她用来安慰寡妇的幻想付出沉重的代价!“对了,当您告诉她您在鹿特丹已经结婚,所以对订婚不承担任何义务,当您按照法定的手续休掉她的时候,我也要在场,范·密泰恩不能允许强迫男人娶妻!确实如此!仅仅要他们同意就已经太过分了!”
听着这些理由,可敬的荷兰人最终也就逆来顺受。亚纳尔大人和他的妹妹显然不愿久等,一旦抓住就马上吊上去,婚礼的绞架是现成的,他们就想把这个冷静的荷兰人绑在上面。
但是也不要认为库尔德斯坦通行的订婚仪式在任何方面都是马马虎虎或漫不经心的。不!妹夫在非常仔细地监督一切,而在这个大城市里什么都不缺,能够使这场婚礼举行得尽可能地隆重。
事实上在特拉布松的居民当中,有一部分是库尔德人。亚纳尔和萨拉布尔因此找到了一些在莫苏尔的相识和朋友。这些体面的人看到他们尊贵的女同胞第四次为一个丈夫的幸福作出贡献,都把参与这个场合视为一种责任。所以在未婚妻方面就有一伙宾客出席订婚仪式,而凯拉邦、阿赫梅和他们的同伴则殷勤地为未婚夫增加光彩。还必须知道的是,自从范·密泰恩在穿莫苏尔和埃尔祖鲁姆的大人们的传统服装时与朋友们讲了最后几句话之后,他就受到严密的监视,再也不能单独和朋友们呆在一起了。
只有布吕诺钻了个空子,溜到他身边用不祥的声音说了好几遍:
“当心!主人,当心!您干这件事情可冒着很大的危险哪!”
“唉!我能怎么办呢,布吕诺?”范·密泰恩以屈从的声调答道。“无论如何,即使这是一件蠢事,它也能使我的朋友们摆脱困境,以后的事情就无所谓了!”
“嗯!”布吕诺摇着头说,“结婚,主人,这是结婚,而……”
说到这里,有人叫荷兰人,所以谁也无法知道这个忠实的仆人会怎样说完这句威胁性的话了。
中午时分,亚纳尔大人和另一些看起来很有身分的库尔德人来找未婚夫,并且直到婚礼结束都不离开他了。
订婚仪式上的花结在盛大的场面里被系了起来。未婚夫妇在系花结时的神态都无可指责。范·密泰恩毫未流露出内心的不安,尊贵的萨拉布尔则为一个北欧的男人被一个北亚的女人牵着而自豪!的确,荷兰和库尔德斯坦联姻是多么辉煌啊!
身穿结婚礼服的未婚妻光彩照人——显然是她碰巧带着旅行的一套服装,应该承认她这次是有备无患了。没有什么像她金色的呢绒长袍那样富丽堂皇,它的袖子和上衣绣满了金银丝的花边!没有什么比这条束在她腰上的围巾更加绚丽多彩,它用小花线交织而成,覆盖着用布卢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