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撒哈拉海
到加贝斯湾之间肯定有402公里。
“先生们,”德沙雷先生接着说,“这就是在这个地区进行的大地测量工作。但是,是否这8000平方公里的地区,由于其水位低于海拔高度,就肯定够条件容纳海湾之水,又鉴于土壤的性质,开凿一条227公里长的运河,这不是超过了人类的力量吗?”经过多次探测,鲁代尔就不考虑这件事了。正如当时马克西姆·埃来纳先生在一篇注目的文章中所说的那样,问题并不在于像在苏伊士或巴拿马的石灰质山脉中和在科林斯那样,开凿一条穿越沙漠的运河。这里的土地并不牢固。这就要清理含盐的土层,由于实施排水,土壤对这项工程的需要而言,就足够干的了。在把加贝斯与最初的咸水湖分开的脊状隆起部分,是方圆20公里的地方,铁镐必定要碰到厚30米的石灰质地层。开凿运河的其它部分都是在松软的土壤进行的。
于是,报告人概要地、精确地回顾了这项巨大工程在鲁代尔及其继承者看来必定产生的益处。首先,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气候会得到明显改善。在南风的作用下,由新海的水蒸气所形成的云会化为雨,从而使整个地区受益,提高农业效益。此外,突尼斯杰里德和费杰迪的咸水湖沼泽以及阿尔及利亚的撒哈拉和迈勒吉尔现在的盐湖沼泽等凹地,由于保持充沛的水量,而得到净化。有了这些物质条件的改善之后,这块经人的双手改造的地区难道不能取得贸易收益吗?……最后,鲁代尔先生有充分的理由强调这些最后的道理:奥来斯山脉和阿特拉以南就会有新的道路,过往那里的驼队的安全就会有保障;由于有了商船,就会使目前尚不能进入的凹地地区的贸易得到发展;军队在比斯克拉南部登陆确保安宁,并扩大法国在非洲这一地区的影响。
“然而,”报告人又说,“这个计划虽然进行了认真的研究,虽然一丝不苟地注意到大地测量计算,许多反对者还是要否认这个地区从这项工程中取得的好处。”
德沙雷先生一个接一个地重复着鲁代尔上尉参加无情的斗争之初时各种报纸文章中提出的论据。
一开始,有人说,引加贝斯湾之水的运河长度应该到拉尔萨盐沼,然后到迈勒吉尔,也有人说,新海的容量应该是28亿立方米,而凹地是根本装不下的。
随后,有人认为,撒哈拉海的咸水分逐步渗透过邻近的绿洲,由于一种自然的毛细作用上升到地表土层,就会毁掉大面积椰枣种植园,而这些种植园则是当地的财富。
而后,还有一些严厉的批评确信,海水永远到不了凹地,水每天在流经运河时就会蒸发掉。然而,在埃及,炎热的日照与撒哈拉的日照不相上下,人们认为大概充不足水的曼扎来斯湖却充满了水,虽然当时运河这一段只有百米。
接下来,有人来论证造海的不可能性,或至少论证,开凿运河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经验证发现,自加贝斯脊状隆起至最前面的凹地的土壤质地那么柔软,以至测杆有时只靠自身重量就可以向下鑽。
再接下去,就是对工程的诽谤者提出的最令人气愤的预测:
极平坦的盐湖畔很快就会变成沼泽,有多少沼泽就有多少瘟疫的温床在这个区域传播疾病。强劲的风不会像计划的炮制者想的那样从南方吹来,而是从北方吹来。由新海蒸气形成的雨水并不落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广大农村,而是白白丢在大沙漠茫茫沙原上。
在宿命论居统治地位的地区和年代里,这些批评是呼唤宿命论思想的出发点,这样的结局,使当时所有生活在突尼斯的人仍然记忆犹新。
鲁代尔指挥官的方案勾起一些人的想象,也激发起一些人思考的热情。在这些人中,德·来塞普斯先生一直把此事挂在心上,直到开凿巴拿马地峡,才使他放下这件心事。
所有这一切,对这个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