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致命的一击
是个最坏的坏蛋,他完全可以偷偷搞鬼,他想拉马尔丁·霍特入伙呢!”
“是啊!赫恩这种新的动向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他要找我们最杰出的水手之一马尔丁·霍特拉关系呢?……为什么要这样使他回忆起‘逆戟鲸’号的情景?……难道关于德克·彼得斯与内德·霍特的情况,赫恩比别人知道的多吗?——这个秘密,混血儿和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呀!……”
这件事自然引起我严重的不安。但是,我在德克·彼得斯面前只字未提。如果他怀疑到赫恩在谈论“逆戟鲸”号上发生的事,如果他知道了这个坏蛋——赫利格利这么叫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断向马尔丁·霍特谈起他的哥哥内德,我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总之,不论赫恩打什么鬼主意,我们的帆篷师傅,这个船长本来可以依靠的人,与赫恩勾搭上了,实在令人惋惜。渔猎手这么干,其中必有缘故——什么缘故?我无法猜测。所以,虽然船员们似乎放弃了任何暴乱的念头,严密的监视还是必要的,特别是对赫恩。
况且,目前这种局面即将结束——至少对双桅船来说是如此。
两天以后,工程结束了。船体修理已峻工,开挖直达冰山底部的下水冰槽也已结束。
这段时期,冰层表面发生轻微的软化,开挖冰槽的工作根本没花十字镐多大力气。冰槽斜绕过冰山的西侧,为的是不要出现任何太陡的坡度。借助缆绳适当系住船只,再往下滑动,大概不会造成任何损坏。我更担心的是气温升高,会使船在冰槽中滑动发生困难。
不言而喻,船内的货物、桅桁索具、锚具、锚链等,都没有搬上船去。船体本身已经够重了,不好控制,要尽可能减轻分量。一旦双桅船重新下水,再重新安装不过是几天工夫的事。
二十八日下午,进行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在冰融加剧的几个地方,必须用支柱从侧面将冰槽支撑住。此后,从下午四点开始,让全体人员休息。兰·盖伊船长命令给每人分发双份酒。一个星期以来,大家劳动非常辛苦,是应该多得一份威士忌和杜松子酒的。
我再说一遍,自从赫恩不再煽动他的同伴以来,一切无组织、无纪律的根源似乎已经消失。可以说,全体船员的心思都在船只下水的巨大工程上。“哈勒布雷纳”号返回海面,就意味着出发……就是踏上归途了!……说真的,对于德克·彼得斯和我来说,这就意味着彻底放弃阿瑟·皮姆!……
这天夜里,气温是迄今为止最高的。温度计指示着华氏53度(摄氏零上11度67分)。因此,虽然太阳已开始接近地平线,冰依然在融化,到处是蜿蜒的小溪。
习惯早起的人凌晨四时就醒了,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几乎彻夜未眠——我想德克·彼得斯,当他想到返航时,心中痛苦,恐怕也是难以成眠的!……
船只下水作业定于上午十时开始。由于需要采取深入细致的防范措施,兰·盖伊船长将可能耽搁的时间都打进去,期望整个作业天黑以前可以结束。到晚上,双桅船至少能下到冰山底部,对此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
不言而喻,这项艰难的操作要我们每个人都参加进去。给每个人指定了必须坚守的岗位——有的手持圆木滚杠,需要帮忙时,要帮助船只下滑;有的则相反,如果出现下滑太快的危险,他们则要减缓下滑速度。为此准备了绳缆和大索缆以便拉住船体。
九点钟在帐篷里吃完早饭。船员们充满信心,情不自禁地为下水成功而最后干上一杯。他们发出欢呼,我们也相互应和,这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不过,兰·盖伊船长和大副精心采取了一切措施,下水作业是有极大的成功把握的。
我们正要离开营地奔赴各人的岗位——好几名水手已经守候在那里了——忽然响起了惊恐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