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还有一个祥兆——一种异乎寻常的福气,现在是10月,差不多正是气候不好的季节……有诸多理由可以说天气不大有利……海水上涨……天空阴沉……嘿!那天并非如此!秋风从陆地吹来,空气干燥,已经寒气袭人了。可是,当“普罗维当扎”号驶到大海上时,皎洁的月光却洒在了西西里高耸的山峦上。
船主仅有5个船员,操作帆船恰到好处。轻舟急驶在广阔的水面上,大海风平浪静。勃·奥马尔一点也没感到晕船,他还从未经历过这种例外的航行。
一夜平安无事,第2天晨曦预示着,又是个绝妙的好天气。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双手插在口袋里,嘴上叼着烟斗,在甲板上散步。这位老兄一副闲情逸致,无所谓的样子,真让人感到惊诧不已!吉尔达则兴奋异常,看到他朋友这个样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来到船前部坐下,爱诺卡特和朱埃勒靠在一起,年轻的妻子陶醉在大海上的无限情趣之中。啊!为什么她不跟着丈夫永远形影不离,伴随着他跑遍海角天涯呢!
朱埃勒不时走到操舵水手旁,看看船的航向,看看是不是在向西航行。照现在这种速度,他认为帆船能够到达如此渴望的水域。然后,他又回到爱诺卡特身边——这招来吉尔达老头不止一次的劝告:
“朱埃勒,多操心些我们的事吧!别光守着你媳妇。”
现在,他说“我们的事了!”这位驳船长变化可真不小呀!但是,这难道不是为了孩子们吗?
10点钟时,看不到任何陆地的迹象。的确,在地中海这一部分,在西西里和邦角之间,除了班泰雷利亚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大岛了。然而,现在要找的并非大岛,而是一个普通小岛,那也不是小到连看都看不见的岛。
当银行家和公证人注视昂梯菲尔师傅时,由于他那烧得正旺的烟斗升腾起蓝色的缭绕的烟,只能看到他那电光闪闪的眼睛和咧到耳根的大嘴。
船主丝毫也不知道旅客要船驶向何方。他们莫非想到突尼斯沿海去?总之,这对他关系不大。人家给了他好价钱,要他向西他决不会向东。
“喂!一直这样向西走吗?”他对朱埃勒说道。
“是的。”
“好吧!”
于是,船一直向西。
10点15分时,朱埃勒手拿六分仪,进行了第一次观测。帆船正处在北纬37度30分,东经10度33分的方位。
当他在观测的时候,昂梯菲尔眼睛一眨一眨地斜视着他。
“怎么样?朱埃勒?”
“叔叔,我们已在该经度上,只要南下几海里就行了!”
“那么,侄子,我们就南下吧,南下!……我看我们还得往南走个没完呢!”
听听吧,古往今来最奇特的圣马洛人所说的怪话都来了。
帆船偏左舷行驶,以便靠近班泰雷里亚岛。
船主咬着嘴唇,眯着眼睛,在揣摸着。吉尔达正在他身旁,船主按捺不住,便低声地问他来这里找什么。
“找我们在这儿丢掉的一块手帕!”驳船长回答道。这位禀性敦厚的老兄耍起脾气来了。
“好吧,老爷!”
差一刻中午的时候,仍然看不到任何石堆。但是,帆船已在第4个小岛的位置上了……
极目四望,什么也没有……
朱埃勒从右舷船栏杆上爬上桅杆顶,这样,在12~15海里之内,他的视线可以一览无余。……一无所有!……还是一无所有!
当他跳到甲板上时,赞布哥由公证人陪着,走了过来,不安地问道:
“第4个小岛呢?”
“没看见!”
“你对观测的方位有把握吗?”昂梯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