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教授”的笔记
的小玩意儿,虽然她是个出轨的妻子、毫无同情心、锱铢必较的前妻、一个漂亮但深具毁灭性的女人,但我一直都很爱看她的数码专栏,即使离婚后也一样。我知道要到哪里去购买那些最新的跟踪监视设备——针孔摄像头、微型摄像机、无线麦克风、存储监控数据的小型磁盘阵列服务器、GPS追踪器……我的另一个优势是,我知道对方的存在,而对方却对我毫无防备。他甚至会拒绝承认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以寻求心理上的安全感。他会告诉自己,其他所有察觉‘时震’存在的人都会因为改变命运的诱惑而自寻死路。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自己骗自己。
“我开始关注每天报纸上的‘死亡报道’,每一条都要看十几遍,直到烂熟于心为止。我原以为,只要能通过‘时震’锁定潜在的受害者,寻找到那个连环杀手并不是很困难的事。但事情远不是我预料的那样简单。抛开那些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依然耗去我大量精力的‘时震’不谈,即使成为研究样本的‘时震’,如果倒退的时间太过短暂,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到那名受害者,他(她)就已经遇害;而那些留出足够时间,让我可以找到那名将在不久后死去的‘潜在受害者’的‘时震’,我拙劣的跟踪技巧也很难发挥作用。事实上,有很多次因为跟踪受害者,我都险些为自己惹祸上身,而窃听更是无从谈起。我曾试图在他(她)惯常的出没路线中布下高清摄像头作监视之用——那很容易,就像好莱坞电影中演的,只要你身穿旧货店淘来的制服,开一辆喷着市政工程承包公司标志的厢式货车,就没有人会起疑心。但那些号称‘高清’的摄像头所拍出的图像,只有白天还勉强能看,到了晚上图象质量就下降到几乎完全无法分辨,至于那些能够在夜晚使用的红外线监视系统,不单需要许可证才能够购买,其昂贵的售价与复杂的安装步骤,也不是我能够承担的。
“我收集起那些受害者的名单和背景资料,在书房空出一面墙来将这些资料按照线索图汇总起来。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周末举办过家庭聚会,也不再出席在邻居和同事们家中举办的聚会。我接到的邀请越来越少,直到再也没有人邀请我出席任何聚会,在他们眼中,我想必已经变成一个性格孤僻的变态了。凶手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行凶的机会,有些受害者的尸体很快就会被找到,而有些受害者,就会一直‘失踪’,虽然他们的尸体从未被发现,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已经不在人世。那些很快被找到的尸体,全部都是被利落的手法杀害,比如被扼死,或是被割断喉咙,尸体上并没有被侵犯或是折磨的痕迹,我相信这些受害者只是凶手的‘练习对象’;而那些令他真正感兴趣的受害者,往往都会‘失踪’很久。有些被藏匿在很隐蔽处的尸体,只是因为偶然的机会才被发现(如被绑在后备厢中沉入河中的19岁墨西哥裔男孩胡安·塞吉奥·曼努埃尔)。只有那些受害者才能真正揭示凶手恐怖的黑暗人格——他们通常都被侵犯和虐待,尸体上能找到被长时间折磨或骨折的痕迹。为此,我从图书馆借阅了大量关于犯罪心理学与连环杀手侧写的书籍,试图描绘凶手的心理肖像。但迄今为止,这些工作收效甚微。
“以上这些,还并不是整件事最让人难以忍受的部分。
“在进行调查工作的每一分钟,我都在挑战自己半辈子以来的道德准则——明知那些人即将被谋杀,但我却无法给予警告——任何形式的卷入都有可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一方面,我希望能够有更多有效的样本可供研究;而另一方面,每次‘时震’发生,我都要祈祷别再发生连环谋杀,让那些可怜的人就那样在事故中死去好了。天,即使是奥德修斯的境遇也会比我现在好过些。在我完全崩溃之前,我想我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无论是成功,还是最终放弃。
“直到贝拉,那个妓女——她原本应该死于吸毒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