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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上个月我们不是谈过你父母的事情吗?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被处罚,至少给我们做出了表率。他们敢于挑战规矩,我们也应该如此。”
“观念革命?”洛盈倒吸了一口气,“那要干什么呢?”
“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龙格的话。”
“啊,对。”洛盈说,“这件事我也很惊讶。他为什么这么说?”
纤妮娅压低了声音:“你还记不记得第三年……”
就在这时,病房门上的风铃响了,纤妮娅立刻住了口。他们一起回头,看到路迪和吉儿站在门口。路迪一身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大文件夹,吉儿梳着辫子,端着一篮水果。他们两个走进屋之后,可以看见站在后面的皮埃尔。
“怎么样了?”吉儿一边跑进屋一边兴冲冲地问。
“还好。”洛盈连忙含笑回答,“还好。”
洛盈把水果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桌。吉儿先拿起一个橘子给洛盈,又拿起两个苹果递给一旁的纤妮娅和米拉,最后又拿起一个橘子给路迪。其他人都欣然接了,路迪却摇摇头,说不用。吉儿的脸有点红,洛盈见状伸出手,把这个橘子也接了过来。路迪始终没有注意吉儿,却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纤妮娅。
路迪看着纤妮娅,吉儿看着路迪,皮埃尔在他们身后看着吉儿。洛盈觉得这局面很微妙。路迪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纤妮娅,但看得出来,他的眼光坦率而充满兴趣。洛盈知道,每当哥哥看到让他兴奋想研究的事物,眼光就会变得如此跃跃欲试。纤妮娅此时却浑然不觉,吃着苹果和身边的索林低语。
气氛显得不同寻常地平和。除了吉儿,没有什么人说话。阳光很明亮,温暖在病房里环绕着。一切顺理成章地进行着,亲切的看望,温和的关照,明亮的灯光,大而圆的病床,淡绿色的地板,嵌入墙壁的百合花。路迪帮洛盈查看了一下她的行装,确认没有忘记什么东西,然后就站在一旁等待着。气氛呈现出一种刻意维持的波澜不惊。
“皮埃尔,”洛盈终于开口打破安宁,“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啊?”
皮埃尔一直站得很远,直到这一句问话才吸引了目光。他神情漠然地站在门边,并没有走上前。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眼神显得很遥远,头发仍贴在额头。众人的目光搭起一道看不见的通道,洛盈和皮埃尔分站在两端。
“那天你演出的时候,”皮埃尔轻声问洛盈,“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正常?”
洛盈回忆了一下。“是……是有一点点。”大家的目光凝聚了,洛盈略微迟疑,才慢慢地回忆道,“那天演出的时候,一直觉得太轻飘了,仿佛身子比平时都轻,脚踏不上力量,所以赶拍子很困难。试演时还不是这样的。”
“轻一点儿不好吗?”吉儿问。
“不好。跳舞最重要的是踏地板,身子轻飘,就使不上力,结果我拼命用不适当的蛮力,就没保持住平衡。大概是我演出前训练太多了,腿脚过于疲劳。”
她说完,试探性地看着皮埃尔。
皮埃尔点点头,像是印证了什么事情。“不是训练的问题。是衣服的问题。是衣服产生了托举力,就像穿了降落伞。”
“天哪!怎么会这样?”吉儿叫道,“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吗?该不会是我害得你受伤吧?可是洛盈你不是试演过吗?”
洛盈探询地看着皮埃尔,又拍拍吉儿的手,像是安慰她似的说:“不会,应该不会是你的问题。我穿着跳过好几次了,裙子很薄,没有问题的。”
她看到,皮埃尔的神情有点儿奇怪。
“平时是没问题,”皮埃尔冷冷地说,“但是那天晚上的剧院地板把磁场打开了。”
洛盈心里蓦地一沉。
“哦!”吉儿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