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焚心
了什么事,不断被折断的树枝产生了巨大的噪声。当尴尬的麦西莫斯落下来,重新以臀部撑地坐下来时,脚下的地抖动了一下,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巴勒姆不安地看着周围好奇的观众。一般来说,龙在战斗后会直接进食,因此他们中的许多嘴上还滴着血,当他们咀嚼时,还可以听到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凯因斯没有给他恢复过来的时间。“出去,立刻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在这么吵闹的地方我没法做手术,至于你——”他厉声对劳伦斯说,“立刻躺下,我命令你直接被带到外科医生那里,只有上帝知道你在对那条腿做什么,还站着呢!去拿担架的贝利斯沃尔斯在哪儿?”
巴勒姆被这种状况惊呆了,犹豫着。“劳伦斯已经被逮捕了,我打算把你们这些反叛的家伙也全都关到铁笼子里去。”他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威胁,但只是换来凯因斯推搡着将他的身子转过去。
“你可以明天早上逮捕他,这样已经检查过他的腿,也检查过他的龙了。在所有流氓的、违背上帝的行为中,对受伤的人和动物大吼大叫是……”他把拳头在巴勒姆的面前挥了挥,由于他手里握着手术用的10英寸长的挟钩,看起来像是在恐吓,而且他的论点在道德上的力量是巨大的,巴勒姆不自觉地向后退去。海军们感激地把这当做一个信号,开始把炮拖离空旷地,而巴勒姆
因为受到空军阻挠,又被海军抛弃,被迫离开了。
赢得的延缓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外科医生对劳伦斯的腿很挠头,骨头没有断,但是对它进行粗略的触诊时,却引起了剧烈的疼痛,除了几乎遍布全身的淤血的擦伤外,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劳伦斯的头也疼得厉害,但除了给他一些鸦片酒之外,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劳伦斯拒绝喝这种酒。医生命令他不要把身体的重量放在腿上,这样的建议实际上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疼痛使他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泰米艾尔非常幸运,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伤,已经缝合了。劳伦斯不顾他的激动,耐心地劝他多少吃点东西。到了早上,泰米艾尔很明显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没有任何因受伤而发烧的迹象,没有理由再拖延时间了。兰顿将军正式传唤了劳伦斯,命令他到营地司令部报告。“如果你明天早晨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他发誓,谁都没办法劝阻他。他不得不坐在扶手椅中被抬过去,留下了不安、不听话的泰米艾尔。事实上,劳伦斯也无法让自己安心,他极有可能会被捕,如果不是兰顿竭尽全力去劝说,在多重的进攻之下,军事法庭完全有可能将他判处死刑。一般情况下,飞行员除非直接叛变,否则是不能被绞死的。但是巴勒姆一定会将他带到海军军官面前,他们会更加严厉,因为保证龙的服役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何况根据中国人的要求,英国已经不能让泰米艾尔再成为一条作战龙了。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种从容自在的状况,更糟糕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殃及了手下人。格兰比必须对自己的挑衅行为负责,其他的上尉,伊凡斯、弗瑞斯和瑞格斯也是如此。很有可能他们所有人都会被解除服役,这对于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的飞行员来说,是相当可怕的命运。那些还没有晋升到上尉的人一般不会被解散,会安排在繁殖基地或者营地中工作,还有可能留在他们原来的社会中。
虽然夜里他的腿有所好转,但当尝试着登上司令部前面的台阶时,他仍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虽然这只是一小段路。疼痛越来越剧烈,令人越来越眩晕,走进办公室之前,他不得不停下来稳住呼吸。
“天啊!我以为外科医生已经让你走了。倒下去之前,你快坐下,拿着这个。”兰顿不顾巴勒姆不耐烦的怒视,把一杯白兰地放在劳伦斯的手中。
“谢谢您,先生,您没有错,医生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