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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蓝罂粟
脸色复杂而激动,手指尖微微颤抖。

    白螺手里抱来了一盆花,在一边看着,唇角忽然漾起了奇异的微笑。微微俯下身去,在翠玉儿的耳边梦呓般的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柔,仿佛也在梦呓。然而,睡梦中的人脸上的神色却随着她梦呓般的叙述而缓缓变化着……白螺笑了。她知道翠玉儿做了什么样的梦。

    “啊!”在白螺微笑的时候,桌上沉睡的女子忽然间惊骇的醒来,猛的抬头,看见对面女子苍白的微笑的脸,仿佛看见了魔鬼似的,直跳起来,往门口奔去。

    “你还要去么?你以为李秀才不知道你抓药是干什么的吗?”

    在翠玉儿奔到门边的时候,白螺冷冷的声音忽然在背后想起,令她一颤顿足。

    “如果张大膀子忽然暴死,你的把柄捏在他手上,那种猥琐小人——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么?你的日子、会比现在跟了张大膀子好过?”眼色冷漠地,苍白着脸、黑发如瀑的女子缓缓道,站在桌边,手里抱着一盆花。

    翠玉儿的脚步仿佛被钉住了,挪动不得半寸。她想着什么,忽然崩溃似的,掩面哭出了声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一天也受不了了!他简直是个畜生!”

    “那么,你更不该为了一头畜生,陪上你自己的性命。”语调更沉、更冷,白螺的脸隐在房中扶疏的枝叶里,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何况……你听见那些人的闲话了么?如果你杀夫的事情败露了,说不定连崔二都会被连累。”

    “怎么会?他是个好人——根本不干他的事情啊!”抽噎着,翠玉儿仿佛吓了一跳,抬头问。

    想起日间那些街坊的嘴脸,白螺清丽无双的脸上有厌恶的神色,抱着花盆,冷漠摇头:“人言可畏。你若不信,尽管试试好了……只是你拚着自己的命没关系,却莫要连累上旁的人。”

    翠玉儿再度踌躇起来,低下头用手巾拭着泪,不说话。

    “那么……你、你说怎么办好呢?”半晌,她抬头看着白衣少女,有些无助的问。然而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却有一种奇异的雀跃和激动——为了方才小寐中那个梦、还有梦中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那几句低语。

    “你心里知道的。”白螺微笑起来,眼角的坠泪痣盈盈,“刚才梦里,你听见了么?”

    她的微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和神秘。

    外面的天光已经亮了,大概是醒了见不到妻子回家,张大膀子的叫骂声又在巷口爆开来,翠玉儿的脸色再度雪白,眼睛底蓦然闪过了决绝的冷光。

    “这是一盆蓝罂粟——请你买下。”

    送客人出来,在廊下,白螺微笑着,将手中那盆花递给她。旁边李秀才一直往这边探头探脑,见翠玉儿居然是买花出来,却是满脸诧异。

    那是一盆非常美丽、然而纤弱的花儿。虽然只有两尺高,但是花茎却太过于纤细柔弱,用一根细细的木棒支撑着,清晨的风一吹,微微的晃动着美丽的花瓣弯下腰去,然而风一过,却依然挺直了腰。

    那纤弱中带着的一丝韧性,有别样的丰韵。

    “好漂亮。”虽然心力交瘁,然而翠玉儿一见这样的花朵,还是忍不住脱口低呼。

    白螺轻轻笑了笑,手指抚过罂粟那丝绒般的花瓣,道:“这种花儿,原先产在东瀛扶桑岛……扶桑,扶桑……”

    喃喃重复了几句,仿佛想起了以前的什么往事,白螺的眼神蓦然变得遥远起来,许久,才接道:“扶桑的女子温柔纤弱,就像这朵蓝罂粟……然而骨子里却是坚韧不屈的,能够渡过任何生活中的辛酸和险阻——”

    “希望,翠玉姑娘……你也能如这花儿一般。”

    白螺的手指恋恋不舍的从花朵上移开,微笑着,将花盆放到翠玉儿的手中:“按你想做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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