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昔抚今总伤怀
自为政,颇为松散。其中有二十二个出类拔萃的高手,深感孤军作战不若群策群力,遂歃血为盟,约以塔罗为号。塔罗血盟中人平日并不来往,每十五年一聚,倘有空缺,则另外推举一人递补,是以人数常常都有二十二人不变。那‘隐者’便是其中一名了;而我娘亲亦身在其中,号为‘月亮’。”说罢一指坩埚侧烙着的弯月标志,众人只道那无非是寻常装饰,原来还有这等寓意。
博格丹继续道:“隐者不知如何知道了我娘亲拥有圣路易王冠,起了觊觎之心,数次索要未果,怀恨在心。恰是十五年前,隐者会同几个甘与他同流合污的血盟成员,大举进犯。我与母亲拼死抵抗,仍旧是寡不敌众,母亲向我父亲求援。那无耻之徒竟说只消拿圣路易王冠来换,便发兵去救。只有卢修马库见我母子可怜,私自调动了斯文托维特派的一批门徒来援,可惜为时已晚。母亲空等援军不来,被隐者打至重伤,我亦中了隐者的典伊寒掌,一身功力尽废。我娘亲拼得一死,用血盟誓约逼迫隐者发下誓言,须等到十五年后新月继任,才可再回摩尔多瓦夺取王冠。隐者料我已成废人,不以为意,说日后自会来取,威胁说倘若我就此逃走,他便要屠尽苏恰瓦全城。母亲叮嘱我不可因私而害了一城性命,亦不可找我父亲报仇。于是这十五年来,我便在卢修马库的帮助下,在这达干山的隐谷之中伴着母亲遗骸慢慢疗伤,不问世事。而我那父亲,嘿嘿,却在苏恰瓦城里颐养天年,享尽清福,好不舒服。”
这一篇故事讲下来,博格丹以手按胸,忆起母亲音容笑貌,眼中竟隐有泪光。听众亦是嗟叹不已,始知为何博格丹跟他父亲只用法语交谈,实在是为了追忆亡母。再看那负心大公已经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喘着阵阵粗气,仿佛那旧事压在胸口重逾千金,艰于呼吸。博格丹一指道:“父亲如今你瘫坐之地,恰好就是我娘亲凯瑟琳埋骨的所在”。大公听罢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小小的坟包,骇得连忙挣扎着要起身避开,双腿却全不听使唤,只是连连蹬踹,样子极其狼狈。
赛戈莱纳道:“难怪隐者又是派人卧底,又是游说奥斯曼人来攻,全都是为了要挖出你的行迹,好取那圣路易王冠。”博格丹还没未答话,一个深沉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道:“贤徒你说的真是丝毫不错。”
众人大惊,纷纷回头,看到隐者与马洛德、莎乐华三人立在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