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昔抚今总伤怀
来的,奥古斯丁指指远处,以手作长发状。赛戈莱纳“哦”了一声,把衣服换好,这衬衫大小颇为合身,袖口还以红线绣着一个摩尔多瓦单词与一朵风铃花,看单词拼法发音颇似斯维奇德,或许正是他的旧物。
齐奥恰好从一旁走来,他胡子已剃得干净,见赛戈莱纳已经起身,便拉着他的手沉声道:“约瑟夫大主教已经到了,叫我们过去。”赛戈莱纳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一定是有大事,也不多问,随着他而去。两人顺着走廊,一路来到斯文托维特派的议事堂内。这是整个院落内最大的屋子,堂正中摆着一矛一剑一盾,还有三束白色马鬃,正对大门的墙上系一幅细密画作,画的是战神斯文托维特力战风神斯特里博格的故事。
约瑟夫大主教已经在堂内等候多时,正在与尤利妮娅聊天,他见赛戈莱纳与齐奥进来,袍袖一甩,迎了上来。以约瑟夫一国牧首之尊,竟会静候赛戈莱纳起床,实在是对这少年格外青眼有加。尤利妮娅见赛戈莱纳进来,下巴一翘,把视线转到别处。
赛戈莱纳也不多作寒暄,直截了当问道:“您去见大公,结果如何?”约瑟夫大主教愤愤道:“大公真是老糊涂了。我当面揭破马洛德与莎乐华的底细,他竟说小莎应该不是那种人,其中必有误会,又问我马洛德是谁,他实在不记得了,真是气煞本座!大公年轻时何等精明,怎地如今变得这般昏聩!”齐奥叹道:“那个狐媚女人真是了得,把马洛德与亚历山德鲁都迷的神魂颠倒。”尤利妮娅冷哼了一声,又瞪了赛戈莱纳一眼。
约瑟夫大主教又道:“可笑大公还不自知,兀自叫着让卢修马库来与本座折辩。本座实在恼怒,便告诉他执事已死,把隐者之事约略一说,大公这才不作声,神态颇有些慌乱,嘴里念叨执事一死如之奈何之类。我又问他博格丹究竟是谁,大公更是眼神闪烁,几次避而不谈,被逼得急了,甚至唤来卫兵要赶本座出去。”赛戈莱纳道:“可见大公一定知道些甚么!”约瑟夫大主教得意道:“不错,本座发起怒来,管他甚么天主老子。那几个卫兵被本座这么一暴喝,唬得筋骨酥软,登时瘫在地上不敢动弹。本座对大公说,如今强敌瞬息可至,无论苏恰瓦、博格丹还是你亚历山德鲁俱身处不测,这般隐瞒,只有坐以待毙而已!大公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含含糊糊说出实话,那博格丹竟是他的儿子。”
在座的人听到都吓了一跳,齐奥讶道:“这怎可能。大公婚后一共生有三子,大儿子伊利耶长年驻守北部波兰边境,次子斯特凡是南边基利亚港的城主,三子彼得此时陪伴他母亲在雅西养病,俱不在苏恰瓦。”约瑟夫大主教斜眼看了看他,不屑道:“你这小子枉长了这么大,竟连人情世故也不懂,生娃娃这种事,与结婚有甚么相干?”齐奥闹了个大红脸,讪讪不敢答话。约瑟夫大主教又道:“本座初时听了,也是万分讶异,想不到他竟有了个私生子。大公却再也不肯说,这些事涉嫌宫闱,本座乃是方外之人,亦不好再行逼问。我又问他如今博格丹身在何处,大公说一向不曾见过,都是执事代为联络的。”尤利妮娅道:“无怪卢修马库在信中自称为‘仆’,看来那接信的人无疑便是博格丹,也是他的少主人。”约瑟夫大主教对她的敏锐颇为赞许,长叹一声道:“卢修马库身受隐者酷刑,仍不肯招供,执事对大公和这个私生子当真是忠心耿耿,宁可一死,也不让大公丑闻爆出。”赛戈莱纳疑道:“只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个私生子曾教过卢修马库点金指,威力之强连隐者都忌惮几分,可见他武功极深,绝非一介贵族私生子这么简单。”齐奥在一旁道:“这事只有捉来马洛德与莎乐华,方才明白了。”
约瑟夫大主教恨恨拍着椅背道:“本座从大公房间出来,立刻派人去抓那一对奸夫淫妇,结果两人俱都不在屋里。本座唤了卫兵在城堡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他们踪影,想是早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