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昔抚今总伤怀
出味道不对跑掉了。本座已经晓谕各处城防严加盘查,不教一个可疑之人离城。”齐奥愤愤道:“大公糊涂误事,真不知执事大人这几年是怎么侍候过来的!”他数天之前还骂卢修马库是土耳其狗,如今却言必称大人。
赛戈莱纳道:“那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约瑟夫大主教捋须道:“本座已有了计较。那信既是送去城西一处修道院,我便安排了几个暗哨隐在西门。一旦见到有城堡里有可疑之人出来,便蹑踪跟去。大公之言,未必属实,他被本座踢破了内幕以后,或许会急于与博格丹联络,届时咱们尾随其后,自然就能找到了。”其余三人拍手称善,都说这是好计策。约瑟夫大主教点点头,复又摇摇头道:“这老亚历山得鲁,咱们为了他好,还得如此偷偷摸摸地办事,好生不痛快。”尤利妮娅劝解道:“主教爷爷一心为国,苏恰瓦城都是知道的。大公不明白,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怎会不明白主教爷爷的苦心呢。”
她这一席话说得约瑟夫大主教呵呵大笑,笑罢一拂大袖道:“得啦,你们接着歇息罢,有了消息本座自然会来通知你等。”转身大步离去。
约瑟夫大主教离开以后,尤利妮娅起身收拾碗盏,却被齐奥一把扯住道:“师妹,有几句话我要和你说。”尤利妮娅一楞,赛戈莱纳见状,立刻道:“你们自聊,我去找奥古斯丁耍耍拳去。”说完信步走出大堂。
奥古斯丁正在堂下等候,见主人来了,很是欢喜。赛戈莱纳道:“你那津巴布韦大擒拿手颇有些意思,只是过于自恃勇力,碰到练外家的尚还可一搏;若遇见内家高手,人家只要轻吐内劲,就能伤你肺腑。来,来,你我参详一下,我教你些运气的法门,你也教我些擒拿的手段。”
于是二人就在校场上拆起招来,动作极其缓慢,不求败敌,只求看清拳脚的来路去势。拆解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奥古斯丁已经大汗淋漓,赛戈莱纳却浑然不觉疲累。斯文托维特派的几个弟子瞧着有趣,也凑过来围观,初时只道这等慢速的拳法无非是戏耍,后来发现其中奥妙颇多,也纷纷学着他们的样子练习起来。赛戈莱纳不时出言指点,俨然一派老师的派头。
赛戈莱纳无意一瞥,忽然看到尤利妮娅从大堂走了出来。她白皙面上浮有一层困惑神色,步伐虽然稳健,却多了几分沉滞。斯文托维特派的弟子见到,纷纷停下手来冲她打招呼,尤利妮娅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赛戈莱纳面前。赛戈莱纳也停住拆解,叉腰问道:“你们谈完啦?”尤利妮娅“嗯”了一声。赛戈莱纳说了声“哦”。少女盯住他双眼,见他半天不言语,忍不住蹙眉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们说的是甚么吗?”赛戈莱纳道:“你们派内之事,我这外人哪好与闻听哩。”尤利妮娅身形一晃,热泪夺眶而出,跺脚大声道:“他让我嫁给你!”赛戈莱纳愕然道:“齐奥兄弟何出此言?”
原来适才赛戈莱纳离了大堂以后,齐奥便趁机向尤利妮娅剖白心迹。他说自己自入门之时起便心仪于她,恪于二师兄斯维奇德只得埋藏于心。自斯维奇德死后,他本以为有了机会,却半路里杀出一个赛戈莱纳。昨日他们二人在尤利妮娅屋里的举动,齐奥其实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自度无论武功、威望均不及赛戈莱纳,思忖再三,便劝尤利妮娅嫁给赛戈莱纳,招他入赘斯文托维特派,好让这一派发扬光大。
尤利妮娅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哪经历过这等事情,听了齐奥的一席话,心里彷徨无计,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出大堂,来找赛戈莱纳。没想到赛戈莱纳天资聪颖,这方面却全未开窍。她见他一脸无所谓,还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时间丧师之痛、失偶之哀、无情之怨、沮丧、懊恼、愤懑诸般情绪齐齐涌出来,索性扑到赛戈莱纳怀里大哭起来。
周围的斯文托维特派弟子见到小师妹这般情状,有懵懂的要上前安慰,却被聪明的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