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是一具尸体,也许他们还在寻找头颅。如果近卫军在伊斯坦布尔对整个情况了解得很少,他们有可能以为斯纳戈夫修士们运送的是头颅。”或者他们造马车时弄了一个特别的地方来藏尸体,”海伦思索道。
“可是尸体会发出臭味儿,”我直言不讳地提醒她。
“这得看你相信什么了,”她向我露出了嘲讽而迷人的微笑。
“我相信什么呢?”
“你看,在东欧,如果村民怀疑有吸血鬼,传统上他们会挖出尸体来检查腐化的情况。甚至在现在,有时还会这样。”斯托伊切夫颤抖了一下,“一个古怪的做法。”海伦微微耸耸肩,“希望身体的再生,算是更迷信吗?”她问道,不过是笑着对斯托伊切夫说的,他也被她的微笑迷住了。
“女士,”他说,“对我们的文化遗产,我们有不同的理解,不过我敬佩你的敏捷。好了,我的朋友们,我希望花点时间来研究研究你们的地图。”就在这时,拉诺夫又进来了。我希望他没听见我们提到地图。
斯托伊切夫清清嗓子,“也许你们想进教堂看看它有多漂亮。”他微微瞟了拉诺夫一眼。海伦立刻站起来,朝拉诺夫走去,缠住他。我趁机小心地从公文包里抽出复制的地图。
不幸的是,虽然我很想把他支开。但拉诺夫似乎更喜欢在斯托伊切夫工作时在他旁边晃悠,更喜欢和那个图书管理员聊天,而不愿听我们的谈话,“您是否能帮我弄顿饭来?”我问他。管理员一声不吭站在那里,打量着我。
拉诺夫微笑,“您饿了吗?这里还没到吃饭时间呐。可惜呀,我们得和修士们共进晚餐。”海伦跟着我走到门口,捏了捏我的手,“我们去散会儿步怎么样?”我们一走到门外,她就说。
“这时没了拉诺夫在身边,我倒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了,”我闷闷不乐地说。
“没了他,我们谈什么呀?”她笑了,“是不是要我回去再试着把他引开?”
“不,”我说,“最好不要。我们表现得越急切,他就越怀疑斯托伊切夫所看的东西。他就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
“他会是一只不错的苍蝇,”海伦挽起我的手。
我们来到教堂内部,驻足在一幅面容分外严肃的画像前,这位圣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白发整齐分开,身上罩着光环,直视我们。
海伦念出光环旁边的字:“伊凡·里尔斯基。”
“在我们那位瓦拉几亚的朋友进入保加利亚的八年前,他的遗骨被送到这里,是那个人吗?《纪事》里提到过他。”
“是的,”海伦对着画像沉思。似乎她觉得站在那里时间长了,画像会对她说话。
没完没了的等待让我紧张起来,“海伦,”我说,“我们去走走吧。我们可以去那边爬爬山,看看风景。”
“好吧,”海伦表示同意,“如果不太远的话,拉诺夫绝不会让我们走远的。”
上山的小路穿过浓密的树林,能够甩掉拉诺夫几分钟,真好。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拉着海伦的手甩来甩去,“你觉得他是不是难以决定是监视我们还是监视斯托伊切夫?”
“哦,不,”海伦干脆地说,“他不可能一直单独跟踪我们,他不得不小心监视斯托伊切夫,看看我们的研究往哪里走。”
“看你说得那么正儿八经的,”我对她说,偷偷看了看她走在泥路上的侧影,“知道自己被监视,还得在这种可笑的环境中长大,不可思议。”
海伦耸耸肩,“没那么可怕,因为我从前并不知道监视和不监视有什么区别。”
“但后来你想离开你的国家到西方去?”
“是的,”她也斜了我一眼说道,“后来我想离开我的国家。”
我们在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