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还记得我每天晚上都看这张图,看了几年——我突然发现那个木筏还有一块帆。以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水獭没事,它只是跟着一块在游。”
她耸了耸肩。
“故事还好吗?”她问。
“结尾不太好。”阿瑟说,“会让观众们喊‘是啊,还有呢?’之前的都不错,但是出演职人员表之前应该有个最后的高潮。”
“那完全是一个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机会没有注意到的担忧全都消失了,就像卸下了一个重担,就像黑白忽然变成了了彩色,就像枯枝突然得到了滋润。景象突然就转变了,对我说:‘抛开你的担忧吧,世界是美好的,完美的。这实际上很简单。’你可能以为我说这些,是因为我准备说我今天下午就有同样的感觉之类的话,是不是?”
“呃,我……”阿瑟的镇定突然就崩溃了。
“好吧,没关系,”她说,“确实是那样的。我的确有这种感觉。可是你知道,我以前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更加强烈。强烈的难以置信。恐怕我就是那种……”她看着远处说,“会得到突然的惊人启示的人。”
阿瑟很茫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同时他觉得这时候不开口比较聪明。
“这很奇怪。”她说,那口气就像在摩西挥动自己的手杖 后,他的一个追随者看着红海的情况说这有点奇怪时的那种口气一样。
“非常奇怪。”她重复了一遍,“前一段时间,我产生了一种最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要分娩一样。不,实际上不像,更像是我和什么东西慢慢连在一起了。不,甚至还不是这样,就好像整个地球,通过我,准备要……”
“四十二这个数字,”阿瑟温和的说,“对你有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没有,你在说什么呢?”芬切琪叫嚷起来。
“只是一个想法。”阿瑟咕哝了一声。
“阿瑟,我是说真的,这都是真事,我不是开玩笑。”
“我也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阿瑟说,“只是我完全无法确定宇宙是怎么回事。”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接着讲吧,”他说。“别管它听起来是不是奇怪。相信我,你在跟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谈话。”他又补充说,“对怪事见多识广。我说的可不是饼干的事。”
她点了点头,看起来相信了他。突然间,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事情非常简单。”她说,“奇特的、格外的简单,当它发生的时候。”
“什么事情?”阿瑟安安静静地问。
“阿瑟,你瞧,”她说,“那事情是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这样的损失没法忍受。如果我要去回忆,记忆就变得闪烁跳跃,如果我回忆得太努力,我就会想那个茶杯,然后我就昏倒了。”
“什么?”
“好吧,跟你的故事一样。”她说,“主要部分发生在一个咖啡馆里。我坐在那里喝一杯咖啡。那是有那种跟什么东西连接起来的感觉产生以后好几天的事情了。我觉得我在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在咖啡馆对面的一个工地上有人在干活,我越过杯子,透过窗子看他们干活。我一直认为这是看别人干活的最佳方式。然后突然之间,它就闯进我的脑海里来了,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个信息。那个信息非常简单。而且对一切都有效。我就坐在那里想:“哦,哦,这下子全都解决了。”我非常吃惊,差点弄掉了我的茶杯,实际上我认为我的确把茶杯弄掉了。是的,”她深思着补充说,“我肯定把它弄掉了。我说的明白吗?”
“一直到茶杯的事情都说的挺明白的。”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就好像要把头脑清理一下,而且她也确实想清理一下。
“那就是了,”她说,“一直到茶杯都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