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蝉脱壳
是遗憾。我与你萍水相逢,性子也不投契,只不过,你虽贪杯好吃,却是真情实性、全无虚伪。世间贵重者莫过于真心二字,我很喜欢。从前梁萧没有兄弟,自你花生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拉着花生跪倒在地,朗声道,“四维八方,皇天后土,梁萧今日与花生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今日之后,共当患难,共享欢乐,如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
花生不知何为结拜,只听得糊里糊涂。柳莺莺瞧得生气,从后面对他孤拐一脚,嗔怪道:“你瞪眼作什么?梁萧说的话,你也说一遍。”花生嗯了一声,梁萧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听不大懂,便胡乱念道:“蛇尾巴黄,黄舔猴兔,梁萧……”柳莺莺忍不住又踢他道:“他说梁萧与花生,你该说花生与梁萧。”花生无奈,只得道:“花生与梁萧结拜兄弟,但求同年同月生,不求同年同月死……”话未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只听柳莺莺怒道:“念反了,重念!”花生哭丧起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梁萧摆手笑道:“罢了罢了,繁文缛节,俱都免了。花生,你多大年纪?”花生抓着光头,苦着脸道:“好像十六,又像十七,俺也记不清了。”柳莺莺冷笑道:“吃肉喝酒你倒记得清楚。”梁萧笑道:“就算你十七,我也虚长你两岁,我是哥哥,你是兄弟。”说罢拉着花生拜了三拜,方才站起,寻思道:“我自负聪明,先结交一个傻妹子,现在竟又结交了这么个一等一的傻兄弟。”不由想起阿雪,心中酸楚,感慨不尽。这番别后重逢,众人自有说不完的话,柳莺莺不厌其烦,将什么是结拜兄弟,给花生说了两遍,花生始才明白过来,诺诺连声,也自欢喜。
梁萧问起晓霜给哈里斯治病一节,听说哈里斯喝尿,不由笑道:“老子憋了好大一泡仙尿,不知哈里斯还要不要喝?他若喝得完,保他再长出一条腿来。”柳莺莺啤道:“不要脸,老大的人还充童子。”梁萧瞥她一眼,道:“奇怪,你怎知我就不是童子?”柳莺莺遽然醒悟,俏脸绯红,啐道:“下流鬼?不与你说了。”梁萧见花晓霜坐得远远,有问便答,要么只是微笑,暗忖久别重逢,她怎就变得恁地生分了,不觉悒悒不乐。柳莺莺看在眼里,心道:“这丫头真傻。她那日对我说的话,却当真了么?”笑容一敛,轻轻叹了口气。梁萧歇息片刻,起身道:“呙儿还在贺陀罗之手,我须得救他出来。”柳莺莺道:“那老贼武功甚高,既要胜他,又要不伤呙儿,可是极难。”梁萧笑道:“有什么难的!”对着众人低语两句,柳莺莺拍手笑道:“你这小色鬼,鬼点子就是多!”
贺陀罗在舱中调息片刻,内力复元,拍开一坛酒,喝了两口,精神大振,忖道:“梁萧武功虽有长进,却还未必胜得了洒家。但若小和尚伤愈,二人联手,便有麻烦。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洒家须得早些动手,只要杀掉一人,万事大吉。”正自思量,忽听船头传来一阵欢呼,接着便听花生闷声闷气地道:“快些上岸……”话未说完,忽地打住,似被人堵住了嘴。贺陀罗亦惊亦喜:“莫非他们瞧见了陆地?”一跃而起,正要闯出舱外,忽又停步,心道:“不对,梁萧那厮诡计多端,不免有诈……但听小和尚口气,却又不像。”他拿捏不定,瞥了阿滩一眼,寒声道:“你去看看,若见陆地,便来报讯。”
阿滩无奈,忍着伤挪步而出。贺陀罗半晌不闻声息,又生疑惑:“糟糕,这喇嘛近来对我多有不满,倘若当真见陆地,未始不会抛下我父子,独自逃命。”他心性多疑,想到此节,再也按捺不住,对哈里斯道:“等我回来……”哈里斯着了慌,叫道:“宗师……别丢下我。”贺陀罗怒道:“没出息,看住小皇帝,我去去就回。”钻出舱外,掉头四顾,哪有什么陆地,唯见阿滩直挺挺躺在远处,心头一跳,顿知上当,未及转身,便听破壁声响,慌忙冲人舱中,早见梁萧破壁而人,哈里斯急欲挣起,要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