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植物园
是快乐的源泉。
“唔,这是一个谜,”法德?科拉姆说,“很高兴我能活着看到了这一天,进入死亡的黑暗是我们都害怕的事情,不管我们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对它我们都只有恐惧,但是如果这个我们不得不去的地方有一条出路的话,那我的心情就要轻松很多了。”
“你说得对,科拉姆。”约翰?法阿说,“我见过很多人死去,我自己就打发过不少人去到那黑暗之中,尽管这总是发生在战争的怒火中。知道在黑暗中度过一段时间后我们会重新出来,来到一个这么美好的世界,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白由翱翔,唔,那是任何人都希望得到的最美妙的承诺。”
“我们必须同莱拉谈谈这事,”法德?科拉姆说,“了解它是怎么出现的,以及它是什么意思。”
玛丽觉得很难向阿塔尔和其他穆尔法道别,在她上船之前,他们给了它一件礼物:一个装着一些轮子树油的漆瓶,还有最为珍贵的一小袋种子。
它们也许无法在你的世界生长,阿塔尔说,不过如果真不能生长,你还可以用那瓶油。别忘了我们,玛丽。
不会的,玛丽说,永远不会。即使我能和女巫一样长寿,会忘记其他的一切,也永远不会忘记你以及你的人民的友好。
于是,大家踏上了回家的旅途。风轻海静,尽管他们不止一次看见那些巨大、闪光的雪白翅膀,但是那些鸟很谨慎,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威尔和莱拉形影不离,对于他们来说两周的航程过得像眨动眼皮那般快疾。
泽法妮亚曾经告诉塞拉芬娜?佩卡拉,当所有的切口都关闭后,各个世界就会恢复它们彼此间的正常关系,莱拉的牛津和威尔的世界又会重新彼此互为存在,像两张胶卷上的透明的影像一样,靠得越来越近,直到重合,但永远不会真正接触。
然而,此时,这两个世界却相距很远——和她当时从她的牛津旅行到喜鹊城一样远。现在威尔的牛津就在这儿,只有一刀之割的距离。他们到达时是晚上,随着锚哗啦一声落入水中,迟暮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绿色的山坡、赤土色的陶瓦屋顶、那四处飞溅的美丽的瀑布以及威尔和莱拉的小咖啡馆上。船长用望远镜搜索了也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约翰?法阿带上半打武装人员上岸以防万一。他们不会碍事,但如果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有所帮助。
迎着暮色的降临,他们一起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威尔向船长和他的手下还有约翰?法阿和法德?科拉姆道别。他似乎还不太了解他们,他们对他却看得更清: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强壮,但却受到深深打击的年轻人。
终于威尔和莱拉以及他们的精灵,还有玛丽和塞拉芬娜?佩卡拉出发穿过那座空荡荡的城市。城市里空无一人,惟一的脚步声和影子都是他们自己的。莱拉和威尔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去往他们不得不分手的地方,两位女士隔着一段距离走在后面,像姐妹一样交谈着。
“莱拉想到我的牛津去稍微看看,”玛丽说,“她脑子里有些想法,她随后就径直回来。”
“你有什么计划,玛丽?”
“我——当然是跟威尔一起走。今晚我们将去我的公寓——我的房子——然后明天找他母亲在哪儿,看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帮助她康复一些。我的世界里有那么多规章制度,塞拉芬娜,你必须让那些权威人士满意,回答上一千个问题才行;我将帮他处理法律方面、社会服务、住房和所有这类问题,让他集中精力照顾他母亲。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我会帮助他的。另外,我也需要他。我已经没工作了,银行里也没多少钱。如果警察在追捕我,我不会感到意外的……他将是我在我的世界里惟一能够谈论这一切的人。”
他们穿过寂静的街道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正方形的塔——塔的门厅那头黑乎乎的,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