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是这么不成熟,忍不住就用力发出声音,想发泄一下。”
这样做也是不成熟的行为吧!——尤里安面红耳赤地思索道。杨摸摸下颚,对尤里安的问题大感兴趣,他那平稳的目光注视着年轻人。
“错了,你不是不成熟,应该说只是半熟吧。”
这位人称魔术师、智将的男人,似乎有意在安慰他的同时,开点玩笑。尤里安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杨自装设于墙壁上的餐具橱里,拿出白兰地酒瓶和杯子,轻轻地打开来闻了闻。
“怎么样,来一杯吧。”
“谢谢。不过,这样好吗?你从卧室偷偷溜出来……”
杨没有马上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两只杯子。
“卡介伦中将一定会大叹‘我永远也无法享受到与儿子一同饮酒的乐趣呀!’这就是长期欺侮善良学弟的报应!嗯!好香啊!”
嘴里唠唠叨叨说着恶毒的话,杨和尤里安举杯相碰,尤里安闻到浓烈的酒味,开始呛了起来,他把酒杯在一旁。
“想要当大人,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的酒量。”
杨冠冕堂皇地说道,被酒呛到的尤里安,此时自是无言以对。
当夜,两人对谈至天明,这件事尤里安后来始终未曾忘怀。关于恋爱,杨并没有讲述什么大道理,这是每一个人必须亲身去领会的,但也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彻悟。换作是卡介伦的话,大概会这样说吧——关于男女间的心理问题,杨也能向人说教?这比孤军抵抗莱因哈特皇帝大军还狂妄哩!
事实上,杨所做的事,和他正打算做的事,都是狂妄的。
如果莱因哈特以征服者之姿态出现,而倒行逆施地进行无谓的流血并强取豪夺的话,那么要对抗他并不难;但是直到现在,事实只证明莱因哈特是历史上最高等的专制君王。他是一名征服者,但却宽大为怀而贤明;对于敌人虽毫不留情,但从不加害一般市民,而且在帝国军的占领下,社会秩序反而建立起来了。
这是到目前为止,杨及其伙伴们所面对的最大的矛盾所在。换句话说,当大多数的人民肯定专制政治、接受专制政治时,高唱人民主权的杨及其伙伴,便成为多数人民的反对者。因为这时他们的立场是站在否定人民幸福、否定人民抉择的那一边。
“我们不要主权、不要参政权!因为现在皇帝施行德政,我们只要全要全权委托他就好了!政治只是实现人民福祉的手段而已,所以只要人民可以得到幸福,把严肃刻板的外衣抛弃,又有何不可呢?”
当有人这样说时,我能够提出反驳吗?这就是一直困扰着杨的问题。以防止未来的恐惧为理由,迫使眼前的流血事件正当化之徒,在过去比比皆是。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暴君,所以我们必须用武力打倒现在的名君,将权力重新分配设限,让民族共和政治永远存在!”
这个反论实在可笑,不是吗?
“为了守护民主政治制度,所以我们要打倒名君!”
这个说法岂不使民主政治成为德政的敌人了?
安定时代螫伏不动、动乱时代揭竿而起的民主政治幼苗,是杨一直想保有的。但是,因着人民本身拒绝的可能性,而使这种价值毫无意义时,正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所在。想起旧同盟时代一些粗制滥造的立体电视剧,杨对尤里安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绝对善良和绝对罪恶的话,那么,或许人类就可以活得较单纯、较轻松了。”
Ⅵ
这一年四月中旬,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发生一场小骚动。在巨大的历史规模的精神病院。有一天晚上,当地发生火灾,大约十名患者当场死亡,无法计算出正确的人数的原因是因为经确认后的生存者和所发现的遗体数量之间的误差。特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