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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替她们讨回公道。虽然这对死者已无意义,但对他自己,却是重要无比。
他必须想办法从冷冻床爬起,抖掉一身冰屑,在未挖掘出被埋藏的事实之前,绝不再倒下。为了他失去的妻女,那怕是要焚毁宫殿,推翻帝国,蹂躏世界亦在所不惜,只要真相能公昭于世。
如今他能体会正义与复仇之间的区别:真正的正义,不会稍解他的痛苦,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只能让他踏出“零点”,大功告成后含笑以终。
就在他与芭芭拉到达停放在草地尽头的福特车时,一阵大雨倾盆而下,强风呼啸地吹过松林,将他们的头发吹向一边,雨滴淋在脸上凝成点点水珠。
他们并没有遇到将鹿惊跑的什么东西,但乔此刻相当确定,嫌犯是其他为了避雨而四处乱窜的动物。他觉得只有野生动物,才会蛰伏那么久,索命的人可不会。
虽然如此,茂密的松林倒提供了绝佳的暗杀环境,隐蔽的树前是埋伏的好地点。
当芭芭拉发动车子,驶向他们来时的路时,乔自始至终都紧张地等着挨子弹。
车子开上碎石路时,乔说:“座舱录音带里,白帝治提到两个人的名字……”
“鲍博士和蓝博士。”
“你是否曾试着找出他们是什么人?”
“我在旧金山调查白帝洛时,曾试着寻找任何会造成他心理状态不稳定的个人问题。我问过他的家人及朋友,是否听过这两个名字。结果没有一个人曾听过。”
“你查过白帝洛的私人日记,约会日历或他的支票簿吗?”
“有,但直不到什么,而且白帝洛的家庭医师表示,他从未提供过这两个名字的专业医师给他的病人。旧金山地区,没有一个医生、精神科医生、心理学家叫这两个名字的。这是目前我所能获得的资料。接着,我就在旅馆的房间里,被那两个恶棍叫醒,用枪指着我的脸,叫我少管闲事。”
在碎石路的尽头要转上柏油路的时候,细雨在路面上溅起了泡沫。芭芭拉蹙着眉头,陷入困恼的沉默之中,但乔觉得不是因为这恶劣的气氛使她必须如此专心地开车。
乔倾听单调的雨刷声和雨滴急促地打在挡风玻璃的声音。乍听之下,似乎是毫无意义的声音。但渐渐的,乔觉得他发现了隐藏着的模式,即使雨声,也有它的韵律。
芭色也许不是发现某种模式,而是她先前疏忽了的某项疑点。“我想到一些很特别的事,但……”‘乔等待着。
“……但我不希望鼓励你那超乎常理的妄想。”
“妄想?”
她瞥向乔一眼,“就是也许还有生还者的想法。”
他说:“鼓励我啊!我有一年没被人鼓励了。”
她犹豫了半天,叹口气说:“有个农夫住在离此不远的地方。三五三号班机坠毁的那天,他已睡了。像他们这种在田里工作的人,通常睡得很早。他被爆炸声惊醒,接着有人跑到他家门口。”
“什么人?”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警长,警长办公室将电话转给调查指挥中心,但似乎没什么结果。”
“什么人半夜跑到他家门口?”
“一个目击者。”芭芭拉说。
“目击坠机?”
“应该是。”
她看乔一眼,但迅速转回大雨访论的路面。
就乔所告诉她的事来说,勾起这件回忆,似乎让芭芭拉平添不少困扰。她眯着眼,似乎不是透过大雨往前看。而是想看清尘封的往事。她紧抿着嘴,似乎内心在交战是否该多透露一点。
“一个坠机的目击者。”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记不起为什么她会到这一家农庄,以及她要些什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