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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肉体上的威胁似的。

    “酷噢!”

    白帝洛机长,一个有家室的人,忠实的丈夫,虔诚的摩门教徒。他沉稳、友爱、仁慈、富同情心,事业成功,幸福健康,本身也没有毒瘤。

    这幅画面到底出了什么错?

    “酷噢!”

    一股无名之火忽然自乔心中生起,倒不是针对白帝洛,他显然也是受害者——虽然起初并不看得出来。这溯自童年以及青春期所蓄积的怒火,就像锅炉里过热的蒸气,找不到释放压力的阀门,眼看即将要爆炸了。

    他将记事本塞进夹克口袋,两手握拳,想要找个东西痛击一番,直到东西被打破,指关节皮破血流为止。

    这股盲动的怒火,总是让乔想起他的父亲。

    乔弗兰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相反的,他从未拉高嗓门说过话,他总是以诙谐、乐观及赞赏的态度待人处世。

    他是个好人,好得无法言喻,而且以他所遭到的际遇来说,他又是个十分稀奇古怪的乐天派。

    但是乔却终生为他愤恨不平。

    他已记不起他父亲有两条腿的模样了。他还不到三岁的那年,一个十九岁喝醉酒的青年,开了一辆货车,撞上父亲车子的侧面,从此他便失去了左腿。

    弗兰和乔的母亲唐娜,靠着两张薪水支票及一身的工作服,就给了婚。为了省钱,他们的车只投保了强制责任险。

    醉酒的驾驶没有财产,他们也拿不到任何保险公司的残废理赔。左腿是从膝盖至臀部的中间位置切除掉的,那时没有很有效的弥补术。此外,任何功能的义肢,都是非常昂贵。弗兰很快学会使用一条腿和拐杖就能敏捷地行动。他还开玩笑说要参加马拉松。乔对他父亲外表的与众不同,从不引以为耻。在他心目中,父亲不是一个步履瞒珊而怪异的独脚人,而是一位说床边故事的高手,各种游戏的带动者,一位有耐性的全球教练,乔第一次打架,是六岁读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名叫欧雷斯的孩子,嘲笑弗兰是个“蠢残废”。虽然雷斯长得比乔要高大许多,但他那优越的体型却难敌怒火填膺的乔,因此而被打得屁滚尿流。乔甚至想要挖出欧雷斯的右眼,让他知道人家有两个而你却只有一个的滋味。但老师在乔快戳瞎他眼睛之前,把他们拉了开来。

    事后他一点也不懊恼,到现在仍是。他不是引以为傲,而是行事一向如此。

    唐娜知道,如果她丈夫晓得他儿子为他惹上麻烦,心理一定很难过。所以她私下处罚了乔,然后两人共同保守这个秘密。

    那是乔沉默的愤怒及周期性暴力生活的开始,长大之后他四处找架打,但乔打架的时间和地点,都特别挑选保证他爹看不到的地方。

    弗兰本来是个修理屋顶的工人,但一条腿实在没办法爬楼梯,也不方便干活儿,只好无奈地接受政府的救济。但后来他改行去作木工,也就不再接受救济了。他制造珠宝盆、灯座,及其他用进口木料镶嵌成复杂图案的器具。他找到肯销售他作品的商家,没多久,他就清偿了所有的债务。

    唐娜在一家裁缝店兼干洗店当缝纫工,每天回家时,头发都被蒸汽弄得卷卷的,身上也散发着石油精和其他溶剂的味道。直到今天,乔每当进入干洗店时,呼吸到的第一口气,都会让他想起母亲的头发和浅褐色的眼睛。小时候,他以为母亲的眼睛原本是深褐色的,后来是被蒸气和化学药品弄褪色的。

    失去腿后三年,弗兰的关节和手腕开始疼痛。诊断的结果是风湿性关节炎。这种疾病非常痛苦,它会以很快的速度蔓延全身。弗兰全身都在痛,他的颈椎、肩膀、臀部和那仅剩的一条腿。

    结束了木工的生意后,他开始接受政府的援助,但总是那么微薄,而且还得忍受那些官僚们白眼的屈辱。教会也帮了很多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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