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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放不下心。”
吉姆探头进来:“我找到一块拼字游戏板,谁想玩玩?”
“我想,”布莱待说,他站了起来,“不过你要告诉我该怎么玩。”
“你呢,沙绿蒂?”
沙绿蒂笑了:“我现在不想,我想去吃一些爆米花。”
布莱特和他的叔叔出去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机,想起布莱特的梦游,想起他在她妹妹的厨房里用虚幻的狗食喂虚幻的狗。
库乔不再饿了,不再,不再。
她的双臂突然缩紧,地颤抖了起来。
明天早上我们就去做这件事,她向自己许诺。或这样,或那样,或我们自己回去照看库乔。这是一个许诺,布莱特。
晚上十点,维克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十一点他又打了一次,电话铃响了二十几次,仍然没有人接。十点的时候他开始恐惧,到了十一点,他就真的惊恐万状了——害怕什么?他无法确切地说出来。
罗格在睡觉。维克是在黑暗中拨号,在黑暗中听远方的铃响,也是在黑暗中把电话挂掉的。他觉得孤独、失落,像个孩子。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或想什么。他的思想中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在一遍遍重复着:她和坎普出去了,和坎普出去了,和坎普出去了。
所有的逻辑推理都告诉他这是错的。
他一遍遍回忆着他和多娜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一遍遍地回忆,他在脑海中听着那些话,细细琢磨着话中的每一丝细微差别。
她和坎普已经崩了,她叫他滚到别处去,这激怒了坎普,他就发出那封抱复的短信。今天的情况不像是两个疯狂的情人私奔了。
一次崩了,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不会再和好。他的思想在阴沉和执拗的镇静中反驳。
但泰德呢?她不会带上泰德,是吗?从多娜的描述中,尽管她没有直接说,但听起来坎普像是某种病病癫癫的人。维克有一种感觉,她把地轰出去的那天差一点发生可怕的暴力。
陷入爱河的人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
他思想中那个奇怪而嫉妒的影子——他去迪林橡树公园的那个下午之前,他一直就没有意识过自己心灵深处有这样一个影子——对每一件事都有一个回答,虽然大多数回答都毫无理智,但在黑暗中,这一点好像根本不重要。
他的思想在两个锋利的点之间慢慢地跳着舞:坎普在一个点上(你有什么问题吗);一幅他们罗克堡的空荡荡的屋子里电话铃在一遍遍地响着的幻象在另一个点上。
她可能出事了,她和泰德可能在医院。
什么人可能破门而入,他们可能在自己的床上被谋杀了。当然如果她出事了,总会有什么公务人员被告知情况——公司和多娜都知道他和罗洛在波士顿下榻的旅馆,但没有人被告知发生了什么事.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安慰,但黑暗中这让他更容易想到谋杀。
抢劫和谋杀,他清醒地躺在黑暗中时,他的思想低语着。然后它又慢慢跳向另一个锋利的点,又开始重复着那句话:和坎普出去了。
在两点之间,他的思想看到一个理智一些的解释,这让他感到一种无助的愤怒。可能她和泰德决定和什么人一起过一个晚上,只是忘了打电话告诉他了。现在已经太迟,不能再打电话四处询问了,那样只会把别人惊醒。他想,也许可以打电话给长官办公室,请他们派个人去看看,这个要求是不是巨应过度了?
不,他的思想说。
是的,他的思想说:绝对是。
她和泰德都死了,脖子上插着刀。他的思想说,你终日都可以在报纸上看多到这类消息,在我们搬到罗克堡之前这儿就刚发生过这种事。那个疯警察,那个弗兰克·杜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