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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蒙特的农场没有火炉,十月底,飞碟还没有来,维拉就回家了。她说,飞碟没有来是因为他们还不完美——他们还没有彻底消灭他们生活中的罪恶。但她意气昂扬,精神状态非常好。她在梦中得到了一一个暗示,她可能不会乘飞碟去天堂。她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她的儿子需要她,当他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时,需要也向他指明正确的方向。
赫伯接纳了她,尽可能地爱她——生活继续着。约翰尼在昏迷状态中已两年了。
尼克松再次宣誓就任美国总统。美国的年轻人开始从越南回来了。瓦尔特·赫兹列特参加了一次律师资格考试,过段时间还要再考一次,莎拉在他复习的时候仍在学校教书占她刚开始教书时的那些笨头笨脑的新生,现在已是高年级学生了,胸脯平平的姑娘们变得丰满了。那些在楼里瞎撞找不着门的无名小辈现在已在大学打篮球了。
第二次阿拉伯——以色列战争爆发又结束了。石油危机来了又去了。汽油价格却高居不下。维拉·史密斯相信基督会从地球南极回来。这一信息来自一本新的小册子(十六页,定价四块五),题目叫《上帝在热带的地下》,小册子的作者做了一个惊人的假设,说天堂实际就在我们脚下,最近的人口就是南极。小册子有一章的标题是“南极探险者的超自然经历”。
赫伯指出,不到一年前,她还确信天堂就在牧夫星座。“我更愿意相信在牧夫座而不是这个有关南极的废话。”他告诉她。“毕竟(圣经》上说天堂在天上。热带的下面应该是……”
“住口!”她严厉地说,嘴唇抿成一条缝,“不要嘲弄你不理解的东西。”
“我没有嘲弄,维拉。”他平静地说。
“天知道为什么不信教的人喜欢嘲弄上帝,异教徒为什么流行。”她说,眼睛里一片茫然。他们正坐在餐桌边,赫伯面前是一个旧水管,维拉面前是一叠《国家地理》杂志,她正从书中收集南极图片报道。屋外,云在从西向东飞驰,树叶从树上哗哗落下。又是十月初了,十月总是她状态最差的一个月。在这个月里,她的眼睛经常一片茫然。在十月,他总是想要逃离他们两人:他的妻子和他昏迷的儿子,他儿子实际上可能已经死了。现在他手里摆弄着管子,望着窗外乌云滚滚的天空,想:我能打点起行李,把我的东西扔进汽车后座,离开这里,也许去佛罗里达州.或尼布拉斯卡州,加利福尼亚州。一个好木匠在什么地方都能赚到钱。站起来走吧。
但他知道他不会的。只有在十月他才会想要逃走,就像维拉在这个月会发现有关耶稣和她惟一儿子最终苏醒的新消息一样。
现在他把手伸过桌面,握住她的手,这手瘦得吓入——个老女人的手。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我很爱你,维拉。”他说。
她冲他微微一笑,在那一刹那,她非常像他求婚时的那个姑娘,那个在他们新婚之夜用毛刷捅他屁股的姑娘。这是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的眼睛在刹那间非常清澈,温馨。可爱,屋外,太阳在乌云后时隐时现,大百叶窗的影子在地上掠过。
“我知道你爱我,赫伯,我也爱你。”
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她的手上,紧紧握着。
“维拉。”他说。
“嗯。”她的眼睛极为清澈……突然,她完完全全和他在一起了,这使他意识到这三年来他们的隔膜是多么的可怕。
“维拉,如果他永远不醒来……上帝保佑不要这样,但如果他不……我们仍然互相拥有,是吗?我是说……”
她猛地抽开手。他的手一下子空了。
“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说约翰尼不会醒来。”
“我只是说……”
“他当然会醒过来,”她说,看着窗外的田野。“这是上帝的安排,啊,是的,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