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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猜以后还会有一百多万本。”
1972年夏天,就在选举前……
十点三十分,他的父母已经走了。病房的灯变暗了。约翰尼睡不着。那些可怕的新信息在他头脑中飞速跳动。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觉得自己落伍了。
他父亲告诉他,汽油价格上涨了几乎百分之百。在他出车祸的时候,你三十或三十二美分就能买一加仑汽油。现在卖到五十四美分一加伦,而且有时还要排队。拿国的速度限制是每小时五十五英里,长途货车司机几乎要造反了。
但所有这些都无关紧要。越南战争结束了,那个国家被共产主义分子控制了。赫伯说这发生在约翰尼有苏醒迹象的时候。经过那么多年的流血冲突,胡志明的接班人势如破竹,在几天内就统一了全国。
美国总统去过红色中国。不是福特,而是尼克松。他在辞职前去的。偏偏是尼克松,那个搞政治迫害的老手。如果不是他父亲而是别人告他这话,约翰尼干脆不会相信。
多了,太可怕了。他突然不想再知道什么了,害怕这会把他逼疯的。布朗医生用的那支笔,那个福来尔一还有多少类似的东西呢,几百种个东西一次次地强调指出:你失去了你生命的一部分,几乎是百分之六,如果统计数字是可信的话。你落到时代的后面,被遗忘了。
“约翰?”声音很轻,”你睡了吗,约翰?”
他翻过身,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病房的门口,一个肩膀圆圆的小个子男人。这是魏泽克。
“没有。我醒着。”
“我希望这样,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请进吧。”
魏泽克今晚看上去老了一点儿。他坐在约翰尼的床边。
“刚才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我打电话去加利福尼亚的卡默尔查号台,寻找二位约翰娜·波伦茨。你认为有这样一个电话号吗?”
“除非这电话没列入电话簿,或者她根本没有电话。”
“她有电话。我得到了电话号码。”约翰尼说,他感兴趣是因为他喜欢魏泽克,但也只如此而已他不觉得有必要证实自己有关约翰娜。波伦茨的话,因为他知道那是真的一就像他知道他习惯用右手一样。
“我坐着想了很长时间,”魏泽克说。“我告诉你我母亲死了,但那其实只是一个推测。我父亲在保卫华沙时死了,我妈妈再没出现过,嗯?假设她被炮弹炸死了是很合乎逻辑的……在占领时……你明白。她再没出现过,所以这么假定是合乎逻辑的。健忘症……作为一位神经科医生,我可以告诉你,永远的,彻底的健忘症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也许比真正的精神分裂症还罕见,我从没读到过持续三十五年的病例。”
“她很久以前就从健忘症中恢复过来,”约翰尼说。“我认为她只是忘了一切,当她的记忆恢复时,她已再婚,并且是两个孩子……也许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记忆也许变成了一种内疚的事,但她做梦梦见你。‘孩子很安全。’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魏泽克说。“我直接拨了号。你知道现在可以这么做,这非常方便。你拨区号,电话号。拨了十一个数字,你就能和全国任何一个地方联系。这是件很惊人的事,在某些方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个男孩——不,一个年轻男人——接的电话。我问波伦茨太太是否在家。我听到他喊:‘妈妈,你的电话。,然后电话咚地放在桌上或什么上了,我站在缅因州的班戈尔,离大西洋不到四十英里,听着太平洋一个镇的一位年轻人把电话放到桌子上。我的心……它跳得厉害,把我吓坏了。等待似乎很长。
然后她拿起电话,说:“你好?”
“你说什么?你怎么处理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