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战壕里的人都因此死了。”
“查尔妮说你的儿子……她的哥哥。”
“巴迪。对。他本来会成为你舅舅的,孩子。我们爱我们的儿子吗”我想是爱的,他叫乔,可是从他出生以来,每个人都叫他巴迪。电报到的那天,查尔妮的母亲就不行了。”
“在战争中死的,是吗?”
“是的,”老人慢慢地说,“1944年,在圣罗。篱贝拉森林不远。他们一枪结束了巴迪的生命。那些纳粹。”
“我在写一篇文章,”约翰尼说,感到很得意,终于把谈话引要!真正的话题上了,“我希望把它卖给《大西洋)或《哈泼)”
“你是一个作家?”墨镜对着约翰尼,表现出新的兴趣。
“嗯,我在试图成为一个作家。”约翰尼说。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油腔滑调。是的,我是一个作家。我深更半夜在笔记本上写作,“不管怎么说,文章是谈希特勒的。”
“希特勒?谈希特勒的什么?”
“嗯……假设……假设你跳进时间机器中,回到1932年的德国。假设你遇见希特勒。你会杀了他还是让他活着?”
老人的墨镜慢慢抬起来对着约翰尼的脸。·现在,约翰尼不觉得醉或聪明了。一切似乎都决定于老人要说的话。
“这是开玩笑吗,孩子?”
“不,不是开玩笑。”
托·马克斯通的一只手从拐杖上挪开,伸进他的套装裤口袋里,在那里摸索,时间长得似乎像是永远。最后它终于出来了。手里握着一把骨头把手的折叠小刀,经过这么多年,刀把已经像象牙一样光滑圆润。另一只手过来,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打开刀刃。刀刃在教堂大厅的灯光下闪着寒光:‘这把刀在1917年曾随着一个男孩去法国,那男孩要阻止德国鬼子杀戮婴儿和强奸修女,要向法国显示美国人的勇气,男孩们遭到机枪的扫射,男孩们得了痢疾和致命的流感,男孩们吸进芥子毒气,男孩们从贝拉森林走出时就像吓人的稻草人。但这一切都是白费力,不得不又再做一次。
音乐传来,人们在说笑,人们在跳舞,灯光闪烁。约翰尼凝视着赤裸裸的刀刃,灯光照在上面,一闪一闪的,让他着迷。
“看到这个了吗?”马克斯通轻声问。
“看到了。”约翰尼吸了口气。
“我会把这刀扎进他阴暗、残暴的心中,”马克斯通说,“我会尽力向里扎……然后我会转动这刀。”他慢慢转动手里的刀,先顺时针转,然后又逆时针转。他微微一笑,露出光滑的牙龈和一颗翘起的黄牙。
“但是,”他说,“首先我要在刀刃上抹上毒药。”
“杀死希特勒?”罗戈尔·柴沃斯说,呼出的气全是白色的。他们俩穿着雪靴在屋后的林中漫步。林中非常静隘。现在是三月初,但今天这里就像一月一样安静。
“对。”
“有趣的问题,”罗戈尔说,“没有意义,但很有趣。不。我不会。相反,我会加入纳粹党,试图从内部改变它。如果预先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话,可以把他清洗掉或让他臭名昭著。”
约翰尼想起截短的撞球杆,想起索尼·艾里曼的蓝眼睛。
“也可能你自己被杀掉。”他说,“1933年,那些家伙不只是唱唱啤酒厅里的歌。”
“是的,的确如此。”他冲着约翰尼扬起眉毛,“你会做什么呢?”
“我真的不知道。”约翰尼说。
罗戈尔换了个话题:“你爸爸和他妻子蜜月过得怎么样?”
约翰尼笑了。他们去了迈阿密海滩,刚好碰上旅馆工作人员罢工。“查尔妮说她觉得就像在家一样,自己铺床。我爸爸说他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在三月进行日光浴。但我以为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