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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湿答答的鼻子。
我关上水龙头,问道:“妈妈到底是从哪里把你带回来的?”
它两只眼睛盯着我看。
“妈妈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它的目光凝滞着不动,它知道问题的答案,它只是不愿意说。
我觉得上帝可能真的就在圣相纳教堂附近闲逛,它或许正与一群随行的天使拨弄空气中的琴弦,或许正在玩心灵西洋棋的游戏。
也或许正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时空里描绘新世界的蓝图,仇恨、无知、癌症和香港脚的霉菌都将在新世界的筹划阶段中根除。它或许正高高漂浮在擦得光亮的教堂橡木座椅上,缭绕的嗡嗡祈祷声和香云,如池水般静悄悄地涌向教堂天花板的的梁柱和四角,它端坐其中闭口静思,聆听遭遇困难的教会子民向它发出的求助。
然而今晚,连上帝似乎都刻意和紧邻教堂的神父公馆保持距离,我从旁骑车经过时,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这座两层楼的石造房屋,就和教堂本身的建筑一样,同是改良过的日耳曼式建筑,当中去掉不少t 国色彩,以便使整栋建筑更协调地融入加州温和的气候环境。
陡尖的屋顶上层层嵌叠的黑色片瓦淌着露水,看起来就和巨龙眉毛上的鳞甲一样厚实,正门两侧的玻璃窗恍如两只深速而空洞的眼睛,漆黑的窗内严然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禁区。神父公馆从来未曾像此刻如此令人望之却步,而我很清楚自己不安的原因全是因为目睹了杰西。平恩和汤姆神父在教堂地下室冲突的一幕。
找骑车经过神父公馆和教堂来到墓园,置身在橡树下的坟墓难中。从出生到死亡经历了九十六个年岁的诺亚。约瑟。詹姆斯就和以往样的沉静,我照例将脚踏车停靠在他的墓碑上并与他打招呼。
我取下夹在皮带上的行动电话,键人KBAY播音室不为对外公开的专线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四声我才听见萨莎接起电话。播音室里听不到电话铃声,电话进来时,麦克风正前方墙上一个蓝色的小灯会开始闪烁作为提示。她一接起电话就按下访稍后的按钮,我在等候时,可以透过电话线听到她主持的节目。
欧森又开始东嗅西喷寻找松鼠的痕迹。
坟墓堆中的浓雾看起来就像飘来飘去的幽灵。
我听见萨莎穿插两段为时二十秒的“甜甜圈”广告,(不是真的甜甜圈广告,而是预先录制好的各类广告,广告前后已经预留好穿插现场节目的时间。)广告之后,她行云流水般的谈论文尔顿·强(EitonJohn)在歌坛的发展史,接着又以她如丝缎般光滑柔细的声音介绍接下来要播放的(日本手)(“Japanese hands”)这首歌。
她切掉请稍后的按钮,接起电话:“我现在连续播放两首歌,所以你有五分钟多的时间,宝贝。”
“你怎么知道是我?”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支电话号码,当中大部份这个时候都在睡梦中。而且,如果打电话来的人是你,我会有很强烈的第六感。一看到闪烁的小蓝灯,我的某个部位就开始骚动。”
“你的哪个部位?”
“我的女性部位。迫不及待想见你,雪人。”
“见面会是个好的开始。听着,今晚电台还有谁当班?”
“杜基。萨斯曼。”他是她的制作工程师,掌管播音室器材的操作。
“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单独在那里?”我担心地问。
“你突然开始吃飞醋啦?好窝心哪。不过,作用不着担心,找还达不到杜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