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残局(1)
他俯身打开对讲机。
“什么事,卡普?”
“我要到楼下去一会儿。”他说,“大约三十分钟后回来。
“好的。”
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一路上用手摸着口袋里的小纸条
卡普离开后,恰莉在床上躺了十五分钟。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充满了悲哀、恐惧和各式各样推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他是在五点一刻,大约半小时前来的。他自我介绍说叫卡普顿·霍林斯特(“不过请叫我卡普,大家都这么叫”)。他长着一张和蔼。敏锐的脸。这张脸她最近在哪儿见过,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在卡普的提醒下她终于记起他就是在第一次实验后把她送回房间的那个人。当时,她处于震惊,内疚机一不错——骄做交织在一起的混乱心情中,所以一点不奇怪她没能记住他的脸。
也许当时就算是美国总统送她回去,她也不会在意。
他那种圆通。富有说服力的说话方式立即使恰莉起了戒心。
他说豪克斯但勒非常不安,因为她宣称在见到父亲之前她拒绝进行一切实验。恰莉说情况确实如此,然后便闭上嘴不再置二词,固执地保持着沉默……但这主要是因为害怕。如果你跟卡普这样说话圆通的人谈论自己做事的理由,他会逐条驳倒它们直到把白说成黑。把黑说成白。所以只简单地提出要求会更好,也更安全。
但他还是令她吃了一惊。
“如果你想这样,那可以。”他说道。她脸上吃惊的表情一定有些滑稽,因为他轻声笑了,“这需要一些小小的安排,但是听到“一些小小的安排”这几个字,恰莉的脸立即又板了起来,“不要再让我点火。”她说,“不要再让我做实验。你就是花上十年时间‘安排”我也宁愿等着。”
“噢,我想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他说道。:他并没有生气,“只不过我还得应付一些人,恰莉。而且在这种地方,做什么都得打报告。不过在我安排这一切的时候,你连根蜡烛都不必点。”
“那就好。”她不为所动地说。恰莉并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会做什么安排,“因为我不愿再做那样的事。”
“我想我应该能安排好……在星期三以前。对,肯走在星期三以前。”
他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的头微微歪着,好像在侧耳倾听她听不到的什么声音。恰莉困惑地看着他,正打算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却猛地把话收了回去。他坐在那里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有些眼熟,使她想起了什么。
“你真的认为我在星期三能见到他?恰莉怯怯地问。
“是的,我想是的。”卡普说道。他在椅子里动了动,沉重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睛对上了她的目光,于是他给了恰莉茫然的一笑……这笑也很眼熟,接着他驴唇不对马嘴他说:“我听说你爸爸高尔夫球打得很糟。”
恰莉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就她所知,她父亲这辈子连高尔夫球杆都没摸过。她正打算这样告诉他……忽然一阵几乎令她昏眩的巨大喜悦流过全身一她想起来了摩尔先生!”他看上去像摩尔先生!
当他们在纽约时,摩尔先生是爸爸信心俱乐部的成员。他是个浅黄头发,戴着副粉框眼镜的小个子男人,脸上总挂着羞怯。
甜甜的微笑。他是在一家银行或是一家保险公司工作。像其他人一样,他来俱乐部是为了变得更加自信。有段时间爸爸很为他担心。为了增强他的自信,爸爸曾对他发过功,但这使他以一种危险的方式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个故事。这故事在他脑子里像网球似地跳来跳去,但它不会像网球那样最终停下来;恰恰相反,对这故事的记忆会变得越来越强烈直至使摩尔先生感到极其地不适。但恰莉感觉到父亲不仅仅是害怕这会使摩尔先生不适;他害怕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