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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的我来说,四十八岁似乎已经很老了。
“小心点,阿兰,别开快车。”
我的车速,当然是由我搭乘的车的司机决定,我希望不论司机是谁,最好象逃离地狱般开得快快地。我所关心的只是要尽快到达缅因中部医疗中心。但没有理由让麦考蒂夫人替我担心。于是我说:“不会的,多谢了。”
“很好。”她说,“你妈就会好起来的,看到你她一定说不出有多高兴呢。”
我挂上电话,草草地写了张便条,说明了发生的事及我的去向。我请一个比较负责的舍友,赫科特·帕斯摩尔,帮我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他告诉我的任课教师我缺课的原因,这样我才不会被挨批,因为有两三个老师最恨逃课。然后我塞了几件要换的衣服到我的背包里,再加上一本卷了边的《哲学入门》,一头直奔出去。我将拉下下周的课,还好所上的课程我学得不错。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变,似乎哲学课本上的观点对它都不适用。我渐渐看清了人世的真谛,一个人洞察世事而没有哪本书能解释清楚,我想有时只有忘却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果能忘却的话。
从在奥罗诺的缅因大学到安得罗瑟金郡的路易斯顿镇有一百二十英里,最快的路是走I-95收费高速公路,但如果搭便车,这路就不好走了。州警察总爱在这条路上驱赶搭车的人,甚至只站在公路的坡面上他们也会赶。如果被同个警察抓到两次,他还会开单罚你。所以,我只好从68号高速公路走,这条路从本格开始向西南蜿蜒,还是满好走的。只要你看起来不象个地地道道的神经病,就很容易搭上车,大多时候也没有警察管。我第一个搭上的车是由一个郁闷的保险经纪人开的,他把我载到了纽波特。我在68号公路和2号公路的交接处等了20分钟左右,又搭上了一位老绅士开的车,他要去波多依汉。他一边开车一边抓裤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窜来窜去。
“我妻子总是提醒我,如果我还喜欢载搭便车的人,可能就会被人在背后插上一刀,横尸水沟。”他说,“可当我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路边拦车时,就不由地想起自己年轻的岁月,我也伸出手竖起拇指拦车①,也搭上了车。现在,她都死了四年了,我还活着,还是开着这辆老道奇车,我很想念她。”他急切地抓向裆部。
“孩子,你去哪儿?”他问道。我告诉他去路易斯顿镇以及原因。
“真可怕,”他说,“你母亲,我很难过。”他的同情强烈而真挚,使我感动得眼角都潮湿了,我眨着眼睛把眼泪收回去。此时我不想在这老头的旧车里哭出来,因为车身颤动颠簸,还有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打电话告诉我的麦考蒂夫人说我妈的病不太严重,她还年轻,只有四十八岁。”
“还年轻!可她病了!”他真的感到难过,又抓住了他那绿色裤子松垮的裆部,用爪子般的手猛拽那尺寸过大的裤裆。“突发的病总是很严重的,孩子,我将会送你去缅因中部医疗中心,一直送到门口,如果不是答应我哥哥拉尔夫送他到在盖茨的护理医院的话。他妻子在那儿,她得了那种健忘病,我忘记了名字,想不起来它到底叫什么来着。安得森氏病或安文累氏病或其他象这样的名字。”
“安兹海蒙氏病②”我说。
“啊,可能我自己都得了这种病,我真他妈的一定要送你去。”
“你不必这么做,”我连忙说,quot;在盖茨镇很容易搭上便车的。”
“你母亲还年轻,”他说,quot;可她生病了,只有四十八岁。”他抓向松垮的裤裆。
“该死的疝带。”他叫骂着,然后又笑起来,笑声绝望而令人感到好笑。
“该死的疝气。孩子,我告诉你,如果你只是等待,所做的努力就烟消云散。你做的事最